方少辰皺起眉頭，他敏銳地意識到方母其實意有所指，他“嗯？”了一聲，示意方母接著說下去。
“今天寧寧也跟我說啊，說人就是要靠自己，我一下就想到你小時候了。”方母的話裏夾雜著一絲歎息:“你們都長大了，長大了就該懂事了。你說說你，和楠寧那丫頭鬧什麼性子？還打壓人家公司？人家再怎麼說，那成績都是自己一點點熬出來的，你這樣楠竹多傷心啊。”
方少辰尋思了片刻:媽怎麼知道這事？他沒提過，楠竹也不像是會告狀的人，她隻會和自己硬剛到底。“楠寧和你說的？”
“楠寧知道什麼，我猜的。”方母在沙發上坐下，剛才楠寧坐過的地方還是溫熱的:“你那麼小，都知道凡事要靠自己。楠竹這姑娘吧，脾氣倔，又是個什麼都不說的性子，要強，經過之前瀕臨倒閉那段日子肯定比你更想做出一番成績。”
“獨立自主不是壞事，還是難道你想娶一個遊手好閑的闊太太？我看不像吧。可你現在這不是逼著楠竹放棄自己嗎？怎麼，你要獨立，偏就要人楠竹當你的裝飾品？那我可第一個替楠竹不平。”
方少辰沉默半天，終於憋出來一句:“媽，你是不知道楠竹有多……”
話還沒說完就被方母打斷:“我不管她怎麼，夫妻之間就是該相互體諒啊。“方母說的語重心長，和電視講座裏的情感嘉賓有七八分相似:“有什麼不能好好說？你又不是不知道楠竹脾氣硬，本來每天加班就累，還被自己老公的公司打壓，人家心裏也不好過不是。你們倆平心靜氣地商量一下，啊，等你們忙完了再把倆孩子接回去。”
掛了電話，方少辰再一次陷入了深深地自我懷疑:我真的做錯了嗎？
我是在限製楠竹的獨立？
這個問題還沒想明白，下一秒楠竹那張不鹹不淡的臉就閃現在了方少辰眼前:“既然不用費心孩子的事，那我就回去做我重要的工作了。”
方少辰那點自我懷疑一下子就被拋到九霄雲外去了。
當晚，崩潰的柳橙幾乎是痛哭流涕地給陳鞘發消息:“你們老板怎麼回事！為什麼最近我們公司連廣告位都找不到了！說好的悔過自新呢！”
陳鞘也滿頭大汗:方少辰吩咐給他的任務突然就增多了，現在不僅搶客源，甚至連宣傳都不讓楠氏有機會了。他滿頭大汗的敲著鍵盤，覺得昨天那句話簡直太打臉了:“他昨天真的非常大徹大悟！也許今天抖s人格回光返照了？”
“求他收了神通吧！”
陳鞘甚至能腦補出柳橙的臉上是何等的生無可戀，然而他慫了慫肩:“等下聊吧，我正在和你們那個發布會的地方溝通讓他們不要把場地借給你們。”
柳橙看著陳鞘一臉黑人問好，耍她呢？！
柳橙:“陳鞘你這笑麵虎！”
陳鞘心說這次真不是我當笑麵虎，是方少辰，那辦公樓裏這位黑麵神還坐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