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笑貧來不笑娼,紅白蠟燭放兩旁,中間倒插一根香,小手赤腳走陰陽。
我的爺是十裏八鄉有名氣唱鬼戲的,說白了就是唱給剛死之人聽的,可以起到安魂的作用。
每一次唱鬼戲我的爺,都會讓我用黑色的布,蒙上自己的眼睛,按照我爺話來說,就算是天塌下來,也不可以睜開眼睛。
每當我好奇問我爺為什麼的時候,我的爺都會指著自己瞎了的眼睛告訴我。
“瓜娃子,你看到了沒有,爺爺這一雙眼睛,就是看到不該看的東西才瞎的。”
所以我們這一行當,最忌諱的就是唱鬼戲的時候,睜開自己的眼睛,也許你會看到難以接受的東西。
可是在我十二歲的那一年,我和我爺給張寡婦家裏唱鬼戲的時候,我卻因為懷裏坐著一個人,而壞了規矩。
如果不是我的爺,估計我這一雙眼睛也就要瞎了,還差一點害死了我最親的爺。
記得那是八月十五的晚上,本來是親人團圓的時候,可是村洞口傳來了鞭炮聲。
在我們農村晚上放鞭炮,那就是說明村子裏有死人了,果不其然,張寡婦居然上吊自殺了。
我和我爺被請去唱鬼戲,我爺手挑一個紅色的燈籠,赤著腳走在前麵。
我在這裏提一點,我爺左手有殘疾,都一大把年紀了,左手居然跟嬰兒般大小一樣,常年戴著手套。
我拿著驢皮鼓就跟在我爺的身後,當我們來到張寡婦家裏的時候,就看到院子裏的紅色管材。
“瓜娃子,把這一張福字貼在棺材上麵。”我接過來紅色的紙片,隻要貼上棺材,就意味著鬼戲開始了。
可是我來到張寡婦棺材的時候,我就感覺一陣冰冷刺骨的寒意油然而生。
當我硬著頭皮把紅色的福字,貼在棺材的一瞬間,我可以清晰地感覺到棺材板在跳動。
不太對勁啊,棺材裏麵是死人,棺材板怎麼會跳動,這分明是有人在棺材裏麵拍擊的效果。
一定是我自己嚇唬自己,我的手接觸到棺材得一刹那,就好像是觸摸到了冰塊一樣寒冷。
我猶如被踩了尾巴的貓咪,直接一溜小跑來到了我爺的身邊,此時此刻我爺已經準備二胡。
我沉下思緒把剛才見到詭異的場景,給拋到了腦後,隨著二胡的拉扯聲音,我用力敲起來了驢皮鼓。
“今天我來唱鬼戲,唱的不好別在意,遲來的鬼魂坐下去,生前的一切隨風去。”
我爺一邊拉扯二胡,一邊開口唱道,張寡婦的家裏全部都去守靈了,因為這鬼戲是唱給死人聽的。
死一樣的寂靜,除了二胡和驢皮鼓的聲音,就安靜的好像一根針,掉在地上都可以聽得到動靜。
忽然我感覺我的懷裏一沉,就好像是坐著一個人一樣,而且還伴隨一聲悅耳的笑聲。
這一定是幻覺,我咬著牙不停地快速擊鼓,可是我的動作越來越慢,因為我感覺有一雙小手在摸我。
就好像是一隻靈敏的小蛇,在我全身來回的撫摸著,慢慢悠悠來到我的褲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