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的黃昏依舊熾熱,那一輪似血殘陽照的大地血紅,波濤洶湧的湖水拍打在沙灘上。
一名身著白色袍子的少年,手持一根黑色的鐵棒,湖水浸濕了他的衣衫,少年神色落寂的走在赤紅色的沙灘上。
深瞳之中有一抹絕望卻又不甘的神色。
“為什麼?十年,整整十年我依然隻是一個不能修煉的廢物。七次,整整七次,被靈劍宗拒之門外。”
白袍少年矗立於沙灘之上,墨發隨風擺動,眼神中有一股與年齡不符的蒼涼。
斜陽映射下的赤沙河,如同一條沉睡的巨蟒,盤踞在暗城西麵,湖水似莽脊在遊擺。
忽然,隻見少年脫去了上衣,露出結實健美的肌肉,潔白的肌膚在夕陽的映射下,泛著淡淡紅光。
隨即隻見少年手持鐵棒,用鐵棒捶打自己,每一棒都卯足了勁。
好在這赤沙河四下無人,若是有人看見,隻怕會覺得這少年是個神經病吧!
鐵棒拍打在身上,發出啪啪!的響聲,淹沒在了濤聲中。
無數次大力拍打,少年硬是沒眨下眼,本來潔白的肌膚瞬間紅腫一片。疼痛使渾身肌肉竟在微微顫抖。
當然,一下午下來數百次的捶打身體,不腫才怪。
對此少年似乎已經習以為常,他甩甩手臂忽然停下,一屁股坐在地上,抬手拭去臉頰汗珠。
目光凝視身體:“苦練捶打數年,終於有力氣將鐵錘揮使的連貫,看來即便生來就被冠以不能修煉的‘廢物’之名,而淬煉肉身又如何不是修煉,相信再過不久,我墨岩一定能夠拜托廢物之名,成為武者,達到合氣境甚至更高的境界。”
“靈劍宗,你可以一次次的將我拒之門外,但我相信隻要我付出常人千倍,萬倍的努力,總有一天一定會跨入你的大門”。
“岩兒,難道你還不死心嗎?”
叢林深處忽然傳一道無限溫和帶著絲絲心疼的聲音,接著一個高大身影漸漸走出林子,一名灰袍中年人帶著慈愛卻又滿是無奈的眼神朝少年走來。
這人生得高大威猛,個頭近一米九,看似也就五十出頭,有著一張標準的的國字臉,隻是在眼角之處卻有一道長長的劍痕,無形透著一股凜冽氣勢。此人正是墨家的一家之主,墨岩的親生父親。
墨子軒凝視墨岩,神色凜冽,墨岩別過頭不敢與之對視。
墨子軒神色凜冽環顧四周,月光照耀下,顯得有幾分淒涼。
墨子軒忽然目光柔和的看著墨岩說道:“不是父親打擊你,岩兒,你自小閱讀修書寶典,應該了解你的身體情況,全身經脈不通,身體的韌度脆弱的如同雞蛋殼,你難道忘記了八歲那年發生的一切嗎?更本無法引導靈氣,如何修行。難道你還想從蹈覆轍”
墨岩默默點點頭,神情失落,深瞳卻滿是期許:“父親,孩兒明白,可孩兒始終放無法放下,我不相信我一輩子注定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廢物······”
見墨岩情緒低落,墨子軒的心也在陣痛,他語重心長道:“岩兒,爹知道也明白你的想法,修行同樣也是爹畢生夢想,但夢想不是妄想,有時必須看清楚現實。何況要是你的母親知道了,也不會讓你天天如此的。”
‘現實’
這兩個字實在太重,墨岩感覺身上壓著千斤巨石,一時間透不過氣來。
突然墨岩拽緊拳頭,看著天穹,深瞳爆發出一道怒光:“賊老天···你即生我,為何又對我如此不仁?”
墨子軒目光一沉:“岩兒父親知道你不甘一世如此,可是天意如此不甘又能怎樣呢?”
‘天意’
一次次聽到最不想聽到的詞,墨岩全身熱血沸騰,腦海浮現重重畫麵,尤其是十歲那年,那一日。
被所有同齡人甚至比自己還小的踩在臉上,所有的看不起,嘲諷,奚落的恥辱。墨岩望著眼前的父親滿是愧疚。
忽然墨岩好像想到了什麼,滿懷希望的望著墨子軒問道:“父親我的母親到底是誰?從小你就告訴我說,我的母親生我時難產去世了,可是在家族裏我卻從未見過母親的靈位,而且你也從來不允許我祭拜母親。”
“你的母親,他沒有死,隻是···你不知道也罷!”墨子軒神色滄桑的我說道。
墨岩喉結一動,想要說什麼,卻又硬生生的將話給咽了下去。
“岩兒這一切並不怨你,明日可是你的成人大禮,按照族規每一位弟子在接受成人禮掛冠儀式前夕都要清掃祖祠,並在祖祠跪拜整夜,祭拜先祖,感恩祖德,這些傳統很是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