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都抬起臉，嘴角勾起一絲苦笑。
“你說對了我是陶都，陶望卿的妹妹。我的姐姐被昭信殘害致死，煮成肉湯，後來昭信害怕姐姐變成厲鬼索命所以請了道士，讓我姐姐永世不得超生。”
“我記得史書上說，昭信害死了你姐姐之後沒多久就殺了你。”於薇眼底露出一絲憐憫。
“是，我比姐姐幸運，留了一個全屍。本來昭信再無後患，可是……”陶都止住了聲，一雙眼睛變成了腥紅色。
於薇知道後來發生了什麼，劉去把屍首還給陶都的母親，但是陶望卿已經沒了全屍，隻好用別的屍體替代。
“為人母親怎麼分不清自己女兒的屍體，我母親發現姐姐的屍體有樣，天天以淚洗麵。就是這樣，昭信怕事情敗露，連同她一起殺害了！”陶都說完，身體越漸透明。
“我怨氣未除，化作厲鬼，可是想要報仇的時候卻找不到昭信那個賤人了。這一世，我一定要找到昭信投胎轉世之人，把她碎屍萬段。”
本始三年漢宣帝下詔廢掉劉去不再為王，和妻子兒女遷徙到上庸。賜給一百戶湯沐邑，劉去在途中自殺，陽成昭信被棄市。
冤冤相報何時了，於薇心裏想起這句話，卻說不出口。別人的傷痛，沒有真正體會在自己身上，她都不會輕易評判。
“世間都有因果，你所說劉去昭信兩人已經墮入無間地獄，承受該有的因果報應，而你卻在世間為惡，可曾想過被你殺害之人是否有兄弟姐妹父母？己所不欲勿施於人！”鬼司站出來，森冷的語氣就像是當初懲罰於薇的時候。
陶都眼眉低垂，兩千年的怨氣，她何嚐不知道昭信會接受到處罰，隻是不是親自動手，她都難解心頭之恨。
她的身體化作一縷縷精魂，落在邢文旭的手中。
“薇薇，我們回去吧，剛才沒嚇到你吧？”邢文旭看著於薇，眼底全是癡情。
任欣怡的眼中全是嫉妒，眼看著他們離開，視線卻依舊沒能移開。
於薇走在邢文旭的身後，她知道一旦變成了精魄就如同被判了刑，不知道要多少年改過自新，才能重新化作鬼魂，然後再經曆輪回之苦，還不知道會投胎到六道中那一道。
“唉，其實有些厲鬼身為人的時候也沒有大惡！”她歎了一口氣。
她不禁想起來當初和邢文旭一起破的命案，裏麵一樁丈夫誤會了妻子，所以將妻子殺害，雖然妻子變成了厲鬼，但卻從未想要報複丈夫，依舊深愛著他。
“鬼司說過世間都有因果，就如同你與我。”邢文旭轉過身瞧著於薇。
“我們之間也有因果？”於薇不禁提起了興趣。
“你本是陽間鬼差，帶你的師父本應該是地府普通的陰差，我之所以會破例帶你，其實主要是因為我來清水市尋人，順道帶你。”邢文旭說著話，暗自慶幸要不是時間巧合，他又怎麼能遇上於薇。
“薇薇姐……”
於薇正要繼續問，遠處瘦子的聲音隔著老遠傳過來。
她眯了眯眼，要說做電燈泡，瘦子還真是當之無愧的一千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