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細細修著盆景,本來就枯的枝葉更是被我弄得什麼也不剩,歎了口氣,把它推到一邊,搖搖頭。
“木乃,你說這盆景還有救麼?”
木乃上前擺弄了幾下,說:“這救自然是能救的,到了春,就好了。”
“苦了你了,跟著我,不能給你一個安分的生活。”
木乃不再言語,隻是站在一邊。
“木乃,我們進宮快一年了,過了這春,宮中有要選妃了吧。”
“是啊。”
又至元日,今年我還是登上城門,我不知道我還能再去幾次,也許沒有明年了吧。我站在城門上,寒風呼呼的呼嘯,我感覺到有一道視線一直朝向我這邊,我向後退了一步,將位置留給身旁的寵妃,宿妃。
聽說她是最近的新寵,原是鄭妃的婢女,陰差陽錯間與良夜相見,然後美人自然是不可多得,夜夜寵幸,比那鄭妃還要得寵,傳言宿妃要求良夜舞劍,良夜二話不說,就為她舞劍,所有的要求都一一答應,我想也許她下一步要求的就是這王後之位。我攏了攏大麾,在接受了朝拜之後,就獨自占到城門的另一麵了,不去妨礙他們。
我看向大漠的方向,爹小時候帶自己去大漠,原來是為了祭奠娘,不過那時候多好啊,不似現在。大漠和這裏是不同的,大漠沒有元日,沒有那些繁文縟節,大漠的夜都是一樣的。
大漠有自由,有思念。
“小心刺客!”不知道是誰喊了一聲,我下意識的回過頭,卻發現所有人都盯著我,我感到背後涼颼颼的,我一躲,閃到一旁,一個黑衣人落在我前麵,我立刻警戒起來,小心跟那人接招,那人劍法招招刺入要害,因為無咎,我有些力不從心,一陣無力湧入身心,眼看那一劍就要正中要害。一個人插入進來,是成言。
他巧妙地與黑衣人周旋著。不知道是那人的體力消耗了,還是那人的目標是我,劍鋒沒有剛剛那樣鋒利,就像一場完美的舞劍。
最終,黑衣人不出所料的逃脫了。
所有人的目光都注意著他們的王,而他們的王卻保護著那個美麗的女人,那個嬌小的女人能看到我, 也隻是露出一絲微笑,眼中並沒有其他感情,我報之一笑。
剛才,他沒有看我一眼,他沒有一句關心的話。
木乃過來,問我有沒有事,我隻是木訥的搖搖頭,所有人都以為,王後因為刺殺,受了驚嚇,魂魄被帶走了。
我很快就被送回夙和宮,王帶著宿妃在街上轉轉,與民同樂。
我聽到了,一陣心酸,卻又說不出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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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咎的毒一時半會也解不開,可我的身體是日況漸下,師兄給的藥也漸漸不起任何作用,並且有時身體會有劇痛,我想這時日又要不多了吧。也罷,我也沒了什麼盼頭,我其實什麼也沒有了。
我來的師兄居住的地方,師兄這再看那些醫藥典籍,見到我來了,倒是有些詫異,我讓木乃端來安神茶,看著他喝盡,才安心的離開。
疼痛在夜裏來得有些突然,我蜷縮在一團,強忍著不出聲,一股氣堵在心胸,一口血從口噴出,我用力的抓住被褥。雖然每天都會有一陣疼痛,可是今夜的痛讓我實在忍受不了,而且,血已經成朱紅色了。
我閉上眼睛,深吸一口氣,用內力將這口氣平息。
我這幾日一直在做一個夢,我夢見了許多奇怪的東西,感覺很熟悉,卻又記不起什麼來,甚是奇怪。我也沒有在意,這幾日把我弄得一直打不起精神來。
我叫木乃幫我送上杯茶,喝下去,隻是迷迷糊糊的,眼前黑了。
醒來時發現自己在在一個木屋裏,手腳沒有被綁起來,我活動了下,保持著警惕,推開門,屋外山清水秀,四周都是竹子,通往山下的路隻有一條,我看了下,看不到盡頭。我回過頭,看到師兄站在我的身後
“師兄,這裏是哪?”
“悠悠,這是我們的家。”
“師兄,你在說什麼?不要開玩笑了,我們回去吧,木乃如果找不到我會著急的。”我轉過身就往那條路走。
“悠悠!”他一把拉住我“悠悠,我這次把你帶出來,他不會不知道的,他也知道我是誰,他沒有阻止!”
“悠悠,不要傻了,他不值得,你可以看看,我才是那個最愛你的人,那天看到你們在南流的談話,我知道,那個孩子一定會是一個阻礙,幸好孩子不在了,現在你應該看得更清楚了,他不愛你,他隻是利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