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我就單純地在這兒喝著咖啡，秦鍾從踏入咖啡廳後也是和我一樣喝著咖啡，我們都在試探著對方最大的耐性。然而因為我其實在想著昨晚的事，也就沒有太過於在意秦鍾今天到底要告訴我什麼，也就沒有主動開口，但是秦鍾不同。
秦鍾倒不像是我所熟悉的那個運籌帷幄的老頭子，他好像懷揣著巨大的秘密。咖啡廳裏頭開著空調，但是他的腦門硬生生留下了一道汗水。
我挑了挑眉，借著捧著咖啡的姿勢轉頭看向諾安，朝人使了一個顏色，諾安瞧見邊開口道，“不知道總經理今天找我們徐代理總裁有什麼事情？”
“啊？”秦鍾的手晃了晃，手裏頭的咖啡晃出了杯子，打濕了他身上的衣服，在白色的襯衫上留下了一道汙漬。
我看了一眼諾安，眼神裏頭明顯有些責怪，隨後抽了幾張紙巾遞了過去，“秦伯伯，你快擦一擦，我這個司機不懂事，您莫要怪罪。不然您去洗手間，洗一洗，溜了汙漬可就不好了。”
秦鍾接過紙巾，擦了幾下，汙漬並沒有掉，他點了點頭，起身，“抱歉，我先去下洗手間。”
“恩，秦伯伯您去吧。”我笑著朝人晃了晃手，拿出手機在上頭敲敲打打，然後發送出去。
“秦鍾很可疑。”這是我發給諾安的消息。
諾安的手指在桌麵上敲打了一下，我轉頭看了過去，他幾不可聞地點了點頭同意了我這個看法。
是了，作為一個跨國公司的某個國家分部的總經理，不可能那麼一點勇氣都沒有，甚至可以被嚇得咖啡都拿不穩，不是秦鍾心裏有鬼，誰都不會相信的。尤其是秦鍾身上還背負著魏巍說的那些內容時，我更是不相信他是清白的了。
“你覺得會是什麼事情？”我又發了一句。
諾安這次倒沒有發給我，而是假裝拿起手機接聽電話，小聲道，“其實，你有沒有想過，可能會有證據。狗咬狗，一嘴毛，那麼，毛在哪裏？一個的毛倒是找到了，另一個應該也不甘落後了？所以啊，你還是快點把你家的狗分開，看看，到底是誰的毛真的誰的假的，就知道了誰先下嘴的了。”
我端著咖啡的手抖了抖，簡直差點就笑出聲，諾安的說話方式我是聽懂了，他的意思是魏巍和秦鍾兩個人互相撕咬。
魏巍給我們的就是那份名單還有資金虧空的文檔，這是他的毛。那麼秦鍾呢？秦鍾既然說魏巍和敵對的公司合作，賣出周氏的機密檔案，那麼也應該是時候拿出自己手裏頭的那份資料了吧。
我笑著搖了搖頭，對於諾安這種肆意的說法，隻覺得有些好笑，忍不住又要笑出聲。但是看著秦鍾逐漸走來的身影，我將自己臉上的笑容漸漸地收斂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