諾安拿起他之前泡的開水,喝了一口後才轉過頭,“假的監聽器。”
“假的?”我皺了皺眉頭,沒太聽懂諾安的意思。
諾安朝我笑了笑,“真的監聽器其實藏在你耳環的流蘇裏頭,這個呢是假的,也就是所謂的障眼法。”
我點了點頭,聽懂了諾安說的話的意思,“但是如果秦鍾看到了,他為什麼不提醒我?他就不怕我因此泄露了公司的機密?”
“所以,我說他的話也不能夠全信。一個人不能夠隻看外表,畢竟衣冠禽獸這個詞可不是白來的。”
“恩。”我點了點頭,表示很同意諾安這句話,“那你覺得,魏巍和秦鍾該信誰?”
這句問話一出,諾安看著我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個智障,他推了推自己的眼鏡,“我不是和你說了麼,不能夠全信。”
“都不能夠全信?”我眨了眨眼睛,有些納悶。
“恩。”諾安點了點頭,他抽過一邊的椅子坐下來,手指點了點桌麵,“首先說魏巍吧,他的話,秦鍾說他賣公司,至於是不是真的我們無從知曉,如果是真的呢?還有,你聽過周楚和你談起魏巍過?”
我搖了搖頭,說句實話,如果要按周楚提起的人的次數多少來論這個人和周楚的親疏遠近。那麼我能夠信任的恐怕就是秦鍾了,畢竟就像我之前說的,秦鍾這個人被周楚很是推崇。
然而,魏巍這個名字我倒是曾經聽周楚提起過幾次,卻不多。可以說甚至比其他的部門管理都要少很多,就好像周楚特意無視了這個人。畢竟魏巍的學曆和才能在周氏也是數一數二的,然而周楚卻沒有和我怎麼說過他,本身就是很奇怪的事。
“反之也一樣,如果秦鍾真的就像魏巍說的那樣是內鬼呢?這兩個人的話你覺得哪個會是真的都可以全信?再說,秦鍾是周氏的多年老員工了。但是他如果真的對周氏那麼有感情,他會不告訴你他看到這個東西麼?”諾安伸出的手直接指向筆筒。
我抿了抿唇沒有開口,我知道諾安說的其實是對的。可能是因為他身處於事情之外,所以他能夠很好地分析清楚這件事。畢竟旁觀者清,也有可能是他經曆的事情比我多,所以他看得比我通透。
“徐嵐,我知道你很想念周楚。但是麻煩你,將心思好好地放在這些事情上。”
我剛要開口辯駁諾安的話,諾安一句話直接給我堵了回來,“你不要和我說你有做到,你真的有做到麼?我關注周氏很久,我也關注了你很久。你真的還是那個在國內能夠反擺一局設計納蘭赫赫,自己表姐還有自己前夫的那個徐嵐了麼?”
“你真的把自己的心思都放在了處理周氏這攤爛攤子上麵了麼?”
“或者更簡單地說,你真的看完了那些資料了?”
“徐嵐,你好好想想吧。”
諾安一句句話就像是一座座大山壓得我喘不過氣,眼前一黑,我直接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