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夜空沒有一顆星星,淺淡的月光愈發耀眼。

“小幺,來,哥哥這裏有小幺愛吃的巧克力”言霖笑的溫柔,手中拿著一盒巧克力誘惑她。

言子琛捏起一個巧克力,挑眉笑道:“雨林你起開,小幺來,大哥帶你去買零食~”

“大哥你怎麼這樣,隻帶小幺不帶我”不滿的抱怨道,言霖雙手叉腰噘著嘴,頗有一股被拋棄的小媳婦的意思。

“因為你蠢啊,哈哈”他溫聲說著,兩隻手分別朝言霖夏詡伸過去。

夏詡瞳孔微怔,眼前言子琛的手,骨節分明,修長白皙。眼中隱隱有水霧現出,眼看著言子琛和言霖慌了陣腳,急著來安慰她,她咧嘴一笑,明眸皓齒,燦若星辰。

……

猛然驚醒,從床上坐起來,夏詡苦笑一聲,原來是夢啊......

從腦中傳出的眩暈之感使她頓時手腳無力,又摔回床上。夏詡抬手,用力握了握拳頭,竟是握不起來。

手臂也無力垂下,夏詡移動手肘擋住眼睛,這簡單的動作卻耗費了她一番力氣。

身上出了一層薄薄的冷汗,夏末還有幾縷餘存的燥熱,夏詡卻感到深深的冷意,早晨她就隱隱有幾分無力,本以為是睡了太久的緣故,現在看來是非然了。

夏詡單手撐著身體,另一隻手敲了兩下花傾顏的床板,叫了一聲“花花”

聽著夏詡有氣無力的聲音,花傾顏探著頭往下鋪望去,夏詡聲音已經有些沙啞:“冷”

冷?

花傾顏正疑惑著,忽的腦袋清醒許多,從床上跳下來,三步做兩步急急去開了燈。

現在正是淩晨一點,突來的強燈光驚醒了蘇酥和林流梨,蘇酥看夏詡床前站著花傾顏,便也掀開薄被下床查看,“sunshine怎麼了?”

花傾顏手指撫著夏詡光潔的額頭,冷聲開口:“發燒了”聲音裏有掩不住的擔憂。

聽到花傾顏的話,林流梨一個翻身從床上跳下來到蘇酥身邊“誰發燒了?小言?”著急的看向床上的夏詡,手也探上她的額頭,“霧草好燙,怎麼辦?這有藥嗎?用不用去醫院?”

從小和夏詡一起長大,林流梨知道夏詡很少生病,但是一生病就是大病,所以一見夏詡發燒,她就急了,這祖宗上次生病足足燒了三天,差點沒燒傻咯。

“先喂她吃點藥,沒用的話再去醫院”蘇酥平靜了一下,轉身向桌子走去,邊走邊說。

看著蘇酥拿來的醫藥箱,花傾顏依舊蹙著眉峰,卻是連忙起身去倒了杯水。

把夏詡扶了起來,又往她嘴裏扔了幾顆藥片。

蘇酥接過花傾顏手中的杯子遞到夏詡嘴邊,不料病的暈乎乎的丫頭推開到嘴邊的水,嘟囔著:“這水好難喝,杯子也不好看,不喝”

蘇酥看著被推開的手,無奈笑了笑,溫聲哄著:“乖,藥苦,喝點水”哄小孩的語氣引得花傾顏臉上一條黑線,皺緊的眉峰又深了幾分。

床上的病人抗拒著不肯喝水,嘴裏的藥想也化了,伸著舌頭把化了一半的藥片吐了出來。

林流梨也是皺了皺細眉,沉思半刻又舒展開眉來,轉身在自己的背包裏翻了翻,拿出了一個約莫二十厘米的玻璃瓶子,瓶中的液體呈淺金色,底部飄著幾朵粉色的小花。

她把淺黃色的水倒入夏詡床頭書桌上的杯子裏,遞給蘇酥。

蘇酥挑眉,也沒多問,又拿了幾個藥片塞到夏詡嘴中,緊接著把水遞到她嘴邊。無意識中夏詡倒是沒有拒絕連喝了幾口。

花傾顏聞了聞蘇酥手中的水,疑惑出聲:“檸檬汁?”林流梨咧嘴解釋道:“小言平時不喝白水,就喝檸檬汁,特別是生病的時候。”

兩人了然,又把目光移回床上的人身上。

吃了藥喝了檸檬水倒是安分了些,手腳不再亂動了,隻是嘴中一直喃喃著什麼。

-醫院

床上的人兒伸了個懶腰,正要掀開被子下床,不料吵醒了趴在病床邊上的花傾顏。

花傾顏揉著發澀的眼圈,聲音有些朦朧:“你醒了?餓了沒?要不要吃點什麼?”

放下掀到一半的被子,夏詡輕歎,溫聲道:“一碗紅豆粥不加糖,三個蛋撻,兩杯熱可可,一個巧克力慕斯,謝謝,拜拜”

花傾顏輕挑眉也沒說什麼,隻是點頭起身向外走去。

直到花傾顏的背影消失在視線中,夏詡向四周望了望,單獨一人的病房冷冷清清。

果然啊,不管在哪兒她都是一個人,以前是,現在也是。

“嗬,還是一個人”

抽了抽鼻子,把到鼻尖的酸意消去,夏詡晃著腦袋想把那股眩暈感趕出意識,飄飄然的下了床,光著腳打量了一下白花花的牆壁。

腳下傳來絲絲涼意,她沒有在意,眼神空洞,向落地窗走去。窗外盡是高聳入雲的建築,融合著淡淡的天空,單調孤寂。

醫院一樓

“護士小姐,請問你知道夏詡在哪個病房嗎?”少年問著前台的小護士,聲音清朗好聽。

小護士兩眼冒著桃心,顯然是沒聽到。

不遠處,安宸逸聽到夏詡的名字,向他走過來,“你好,你找夏詡?”少年放開拽著護士的手,對安宸逸咧嘴笑了下,“是啊,你也認識小言?”

安宸逸微微一笑,道:“嗯,她是我的同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