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夢中我看到了姐姐,她的臉上洋溢著幸福的笑容,她低聲對我說:謝謝你,歡歡。
我被嚇得顫了一下,從夢中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在一間房子裏,大的出奇,裏麵的東西都很華貴,我知道自己來了蕭家,可是他們到底想要做什麼。
我走了一步,突然看到一個紅影躍然眼前,定睛一看才發現那是我自己,鏡子中的我,一身紅色嫁衣,像極了電視劇裏的新娘子,我愣住了,這衣服是什麼時候換上的,為什麼要穿成這個樣子?
心裏一連串的疑惑,就在我愣神的時候,門吧嗒一下被人打開,我見著一個胖女人,打扮地像是媒婆一樣,臉上有顆媒婆痣,她扭著腰肢過來,笑意盈盈地說道:“姑娘都打扮好了,還不隨我來,可別誤了時辰。”
“你要做什麼?”我下意識地後退了一步,然那女人的手一把扣在我的手腕處,異常冰涼,就像是手銬一樣,我掙脫不開,被她帶著往前麵去。
“姑娘莫要多問,等到了就知道,出嫁的女人可不能哭,得開心一些,往後才能有好日子過。”那女人說著,牽著我的手往樓下去,我凝眸看著她的腳,發現她居然懸在半空之中,沒有著地!
她……她是什麼東西?
我被嚇得不輕,腳下一空,差點從樓梯上滾下去,四周不時傳來陰森的笑意。
鬼啊,鬼——
有鬼!
我心裏慌亂地很,想要掙脫這隻胖瘦,卻無奈什麼都做不了。
我被迫跟著胖媒婆往樓下去,她喑啞的嗓子不知在說些什麼。
樓下白煙繚繞,能聽到細碎的說話聲,我心裏害怕,可是掙脫不開她的手。
蕭家需要一個女人來衝喜,本是姐姐嫁入蕭家,可如今卻成了我。
不由得我多想,那媒婆一把將我拉了過去,隱隱之中有些怒氣,廳堂正中坐著一對中年夫婦,女人皺眉眼神之中滿是嫌棄,男人眼神之中卻是驚豔,色眯眯地盯著我看。
“老爺,夫人,吉時到了,請少爺出來拜天地吧。”旁邊有人開口,這兒的一切全部都防著古代的布局,所有人全部著古裝。
我被迫在一旁跪了下去,一言不敢發,生怕觸動了什麼。
我等了許久,本想看看蕭家長子生的怎麼樣,可是那媒婆走了許久牽了一隻公雞過來,大紅花戴在那公雞的頭上,它昂著頭往這邊走過來。
我的心緊了一下,他們,難道說要我跟這隻公雞拜堂?
“還不快些開始。”那女人沉聲出言,周遭的人便動了起來,我與公雞拜堂?我活了那麼多年,雖說家裏貧窮,可少時也做過美夢,根本沒想過是這樣。
我掙紮著想要爬起來,可是雙腳被人狠狠地壓著,根本起都起不來。
那媒婆凶狠地開口:“蕭家能看的上你,是你三世修來的福氣,若是壞了這場婚事,看我不弄死你。”
她衝我瞪眼,臉忽而變了,原本胖胖的一張臉,忽而變得血肉模糊,雙目死死地盯著我,嚇得我心都沉了。
想逃卻逃不出去,被人架著與公雞拜了堂,那隻公雞的眼神也詭異地很,好似能看得懂眼前的一幕,它轉而盯著我。
我的眼淚噙在眼眶之中,胖媒婆說若我流下一滴眼淚,她便一刀刀剜去我的雙眼。
她說,這麼漂亮的眼睛,沒了可就可惜了。
一場婚事,我如行屍走肉一般,我才知曉,蕭家所需不過是一八字相合的姑娘,來配合這一場冥婚。
所謂的蕭家大少,早就在這之前就已經死了。
媒婆一聲“入洞房”,她塞了一塊牌位給我,有人從一旁出來,用紅繩子將我的雙手捆了起來,眉間點了一點朱砂,往另外一個房間裏抬了過去。
我早就沒了反抗的能耐,連死都不能,他們將我與一隻棺材關在一個房間裏,我死死地攥著手心裏的棺材,手心滿是冷汗。
轉而將棺材扳了過來,上麵看到他的名字。
蕭如喚,蕭如喚。
我喃喃,倒在一旁,哭得像個淚人。
我活得好好地,為什麼要承受這樣的屈辱,上天陰差陽錯讓我替了婚,往後是不是要與這具屍體一起,場麵地下。
哭得精疲力盡,本就沒什麼力氣,倒在一旁,睡了過去,眼前那一對紅燭,在搖曳著身姿,慢慢的,褪去它原本的顏色,變成了一對白蠟燭。
喜堂轉瞬之間變成了靈堂。
可我動彈不得,眼皮越來越沉,沉得我再也睜不開了。
我怕是要死了,也好,與其這樣悲苦的活在世上,不如一絲了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