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九三七年八月,中日淞滬戰役爆發——
黃浦江畔,硝煙彌漫,沙場橫屍,血染江河,殘肢橫流;殘垣斷壁盡哭聲,廢墟家園人淒淒。
各位,今天我們講的不是戰爭的慘烈,不是雙方將士的殺戮,而是出現在中國的一隻異國軍隊——意大利海軍。
黃浦江畔的槍炮聲,不但驚醒了中國人,也讓世界震驚。各國列強在上海的租界一片混亂,眾多的西方僑民紛紛要求撤離。可是,想撤能撤得了嗎?畢竟是遠隔萬裏之遙的故土。於是,在各國大使館響起不斷的電話聲。
南京,意大利大使卡羅.福馬卡利這幾日焦頭爛額。國內的電話、電報一天幾遍,都是詢問中國的戰事。特別是總理墨索裏尼親自過問,命令他出兵保護本國僑民的安全。但是,哪裏有兵可派?這時,大使館的武官過來告訴他,在中國有一隻意大利海軍,可以迅速的開往上海。
等到卡羅.福馬卡利拿到這支海軍詳細資料的時候,眼淚都差點掉下來。為什麼?一艘老掉牙的布雷艦和一艘小的可憐的內河淺灘炮艇。特別是艦艇的兩位指揮官,布雷艦的艦長莫瑞特上尉,是一個典型的花花公子,每天抱著一隻曼陀鈴,琴聲和歌聲在甲板上回蕩;炮艇的指揮官萊奧納爾迪思中尉,酷愛廚藝,船上的廚師幾乎快要失業。這樣兩位艦長帶著自己的隊伍去撤僑能行?
武官告訴大使,我們現在要做的不是能不能撤出我國的僑民,而是我們撤不撤僑民。大使摸著有些早謝的腦袋,手裏拿著一支煙鬥,不明所以的問道,這有什麼區別?
武官壓低聲音說道:“大使先生,派出艦船撤僑,表明我們的態度。這兩個活寶完不成任務,那是海軍的無能。這——就是區別。”大使看看滿臉媚笑的武官,矜持的點點頭,說道:“這件事情我早已經考慮到了,不需要你來給我說。好吧,就派他們馬上趕赴上海!”武官有些莫名其妙,先知的大使總是這樣考慮問題?
黃浦江畔,天空中,中日雙方飛機正在激戰。不時有飛機冒著黑煙飛走,還有飛機墜落黃浦江中,掀起了巨大的水浪。
中國軍隊的陣地,硝煙彌漫,戰旗染血。殘槍斷劍,烈士橫陳。死去的士兵屍體趴在戰壕邊上,手裏緊緊攥著手榴彈,睜大著眼睛看著遠方,死不瞑目。從塵土中爬出的中國士兵滿麵血汙,吐了一口血痰,拿起武器,拚命向前射擊。
中國士兵睜大的眼睛,裏麵布滿血絲。中國士兵躍出了戰壕,向日軍衝去。遠處,日軍士兵的坦克和炮火落下。中國士兵倒在了陣地前沿。成群的日本兵向中國陣地進攻。
一名吊著胳膊的中國軍官拿著步話機:我軍正遭受日軍炮火的襲擊,請求炮火支援!請求炮火支援!
日軍炮彈的嘯聲傳來,一聲巨響,硝煙中步話機從空中落下。
中國炮兵陣地,軍官嘶啞的聲音傳來:開炮,向日軍開炮,為死去的兄弟們報仇!
炮彈在日本士兵中間爆炸,一麵日本軍旗掛在了折斷的樹幹上。日軍士兵開始向後敗退。
黃浦江上,奉命支援的日本軍艦,群炮齊鳴,震耳欲聾。江麵上,不時落下來的炮彈激起一座座水柱。
停泊在黃浦江邊的日軍驅逐艦,少將山本站在甲板上親自指揮炮戰。驅逐艦粗大的炮口發出震耳欲聾的響聲,噴射著火光的大炮將一顆顆炮彈射向中國陣地。對方過來的炮彈雖然稀少,卻也在驅逐艦的旁邊掀起巨大的水柱。
站在少將身旁的秋田中尉突然指著遠處喊道:“司令官閣下,遠處有中國人的軍艦前來支援。”山本一驚,中國的軍艦?少將和他的幕僚紛紛拿起望遠鏡。一個少佐奇怪的說道:“將軍閣下,不是中國人的軍艦。”山本少將當然看清楚了,那是懸掛著意大利旗幟的兩艘艦艇。
兩艘艦艇的突然出現,讓雙方陣地的炮聲暫時停歇。戰場上突然的寂靜中,江麵上飄來曼陀鈴的樂曲,和意大利男高音的歌聲:看晚霞多明亮, 閃耀著金光。海麵上微風吹, 碧波在蕩漾。在銀河下麵, 暮色蒼茫. 甜蜜的歌聲, 飄蕩在遠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