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OOM
心之回響
“你的資質,是這批新人中最好的。”
沙啞的聲音自右方響起。
順著聲音看去,一個眼中充滿了讚許的中年斯拉夫人站在那裏。
如血般的赤發,眼中有著飛鳥一樣的瞳孔。
是啊,最好的,如果不是才TM沒天理了。
看著身邊的景觀,衣著樸素且整潔的少年歎著氣。
最後的試煉,結束!
偏執旅行團,每年都會固定補充一到三名新血。
三名,是極限。
相應的,人越少,素質越高。
喚醒人心的猛獸的代價比大多數人想象中要大得多。
唯獨這點,是旅行守則最根本的要素。
也是“旅行”是旅行的根本所在。
至少,那千人份景觀不是那些愚蠢的收藏家的愛物。
那是獨裁者的夥伴,那是屠殺的美學,那是一個不應當出現在燦爛笑著的整潔少年身邊的瑰寶。
那是神秘學的關節,那是建築的野性,那是一個不適合作為被手無寸鐵的樸素少年擁有的殘暴。
但它切切實實的存在,且執行著儀式的功用,僅是瞧那血色的長鏈便知。
活動活動筋骨,燦爛笑著的少年......也可以說是怪物?總而言之,鐵鎖不曾束縛這毫不反抗的無害野獸。
血也不能做到鐵做不到的。
失敗者而已,千人份的失敗者,也要痛苦哀嚎著為勝利者送上冠冕。
儀式的運轉令已經定格的局麵發生轉變。
古老的頌歌自血鏈中傳播。
純淨的力量自血腥中誕生。
VIVALAVIDA
生命無價。
千人份的無價,迫協著血鏈向野獸而去,向嗜人血的無枷鎖凶獸而去。
再深的恐懼也不能讓儀式的血屈服,失敗者,一敗再敗。
旅團的新成員將在籠中誕生,被束縛的野獸將成為最尖利的刀,向敵人的心刺去。
紅發的斯拉夫人的眼神中始終充斥著讚許。
這樣的野獸,不被束縛才能擁有最大的凶性。
人心的猛獸從優雅站立著的紅發男子眼中飛射而出。
名為菲尼克斯的巨鳥向著天空飛去,零丁的火星彙聚為一隻巨手向著血鏈捉去。
靈魂的貨幣將被火焰燃燒,自由的野獸永不得被束上鐵鏈。
一切發生的都很突然,似乎並沒有給仍保持著微笑的野獸一個反應的機會。
沒有給那心似深淵一般的野獸機會。
但似乎也有什麼變化發生在半個小時前的人類,如今的野獸身上。
半個小時前的他,隻是個“有點”特殊的普通人,現在的他,似乎在廝殺中,在儀式中獲得了什麼蛻變。
人心的猛獸在未曾戴上枷鎖之前獲得自由。
名為鑄的狂怒之獸自那野獸的心中飛出,破開胸膛的束縛,離開囚禁的鐵籠,與無害的野獸融為一體。
偏執的幼獸,真正的出生了。
名為鑄的新生凶獸與怒氣難以抑製的野獸化為一體。
化作無形無名的霧氣。
下一刻,霧氣猛的凝聚,化作飛鳥,化作不死的菲尼克斯,向天空飛去。
原本試圖化為枷鎖的血鏈放棄了抵抗,被那位貴族般的斯拉夫人眼中的飛鳥銜住。
邀功般的向著臉色漸漸陰沉的菲尼克斯啼叫了一聲。
未曾注意那曾經渺小的人類。
在這時,凶獸鑄飛上了天空,與火鳥爭奪。
自真正菲尼克斯的瞳孔中映照而出的火光自然不能同幼獸對抗,血鏈崩斷,千人的血光向原本無形的霧氣彙聚。
來自旅團的祝福終於遲遲的到來。
名為鑄的暴怒之獸的伴生之器具,化作人心的猛獸的野獸之心的承載之物。
因無緣故的被擄到純白的儀式場與千人廝殺,因用自己的才能拿下勝利的果實卻被忽略導致的盛怒的承載物,名為桀驁的血霧,誕生了。
暴怒之獸的怒氣被吸食,昏睡的野獸自天空之頂隕落,名叫桀驁的血氣彙作網,將野獸護住。
數縷血絲織作王冠,織作佩劍,織作血袍。
桀驁,為新獸,奉上冠冕。
常識不能辨別的凶獸。
從未出現在記錄的邪獸。
偏執旅團最新的成員。
真正的誕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