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重樓(上)(1 / 3)

夏夏是今天才發現眼睛“月色”這個問題(貌似還是所有磚頭的目標,汗一把),由於這個開頭是改版,估計當時寫錯了,這裏更正一下,女主的眼睛是華麗麗的金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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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名字叫“月兒”,這並不是她真正的名字,隻是娘親親昵喚著的乳名,因為她出生在一個圓月的夜晚,還有著一雙金色的眼瞳,也正是因為這雙異與常人的眼瞳,讓她失去了得到屬於自己的名字的機會,也失去了成為一個普通人的機會。

自她擁有自己的記憶起,她的世界就是一間隻有一扇窗一扇門的屋子以及雙眼已經失明的老仆。她的父親不允許她走出這間屋子,因為她的雙眼不僅讓她成為了異類,也連累了整個家族,原本富庶的柳家因為她的出生而潦倒破敗。她的娘親偶爾會悄悄過來探望她,隔著窗握住她的手,哭泣著喚著“月兒”。

五歲那年,她第一次被允許走出那間屋子,也第一次見到她的父親。

她的父親,有著刀刻一般端正的麵容,而那麵容的線條也像石像一樣僵硬。他冷冷地看著她走近,讓她不知所措地轉看向她的母親,而她那端莊秀麗的母親早已哭花了妝容,哭啞了嗓子。

“就是這孩子嗎?”她聽到一個冰冷的聲音。

說話的是一個也像冰一樣冷的男子,而那道橫跨整個麵部的刀疤讓他原本就冷峻的麵容愈加駭人。

“是的。”她的父親麵無表情地回答道。

“老爺!”她的母親從絹帕中抬起了臉,紅著眼喊道,“月兒終究是我們的孩子啊!你怎麼舍得?!”

“孩子?我沒有這種孩子!要不是她,我們會落到這步田地?!你會沒錢看病?!這樣禍害血親的孩子不要也罷!”她的父親憤怒地說道。

她麵無表情地站在那裏,注視著她的父親。那個人明明和她流著相同的血液,卻是那樣的陌生,他不曾給過她屬於父親的擁抱和笑容,而現在她未曾感受過一絲父親的溫暖,就要被他逐出他的生命。

“那麼,柳先生,這孩子我就帶走了。”男子在桌上丟下一袋銀子,就起身走向她。

好可怕,她下意識地往後退了兩步。

“不!”她的母親踉蹌著跑了過來,一把把她擁進懷裏,哭喊著,“她是我的孩子,我辛辛苦苦生下的孩子。我不能賣了她!”

“娘……”她木然地抬頭看向她美麗卻憔悴的母親,這是她第一次靠近她的母親,可能也是最後一次了。

“慧娘,她不是我們的孩子!”她的父親拉扯著她母親纖細的手臂,卻因怕傷著她而不敢用力。她母親的身軀在顫抖,卻依舊緊緊地把她護在了懷裏。

“你和我的孩子隻有芽兒和靖兒!為了那兩個孩子想想!”

她母親渾身一顫,如遭雷擊,擁著她的手臂在那一瞬間鬆了開來。她的父親趁隙分開了兩人,將她推向那陌生人。一刹那間,她失去了所有的溫度,肉體的,還有精神的。

“走吧!”他向她伸出了手。

她抬頭仰望著那張沒有表情的臉,良久,把自己的手放入他的掌心裏。

“月兒!”她的母親嘶喊出聲,那樣的慘烈,那樣的痛楚,卻被她堅決地隔絕在了心門之外。

如果,失去我真的那麼痛,那為什麼要鬆開你的手?

她木然地跟著他走出了堂屋,走出了這個家,直至踏出大門的那一刻,她都沒有回過頭。因為這個家沒有她眷戀的人,也沒有人眷戀著她。

“我們要去哪兒?”

“一個沒有陽光的地方。”他淡淡地說。

“沒有陽光?沒關係,我在的地方,從來沒有陽光。”

她茫然地跟著他走過山山水水,最後來到了一座位於荒山上的大宅子。大門口上掛著一塊有些年歲的牌子,上頭有著幾個已經掉漆的字——靈山院。雖然她那身為教書先生的父親並未教授她知識,但在那漫長的囚禁生涯中,正是書籍陪她挨過了噬骨的寂寞。當她將視線從牌子上拉回的時候,卻看到了一幕驚人的景象!一個魁梧如熊的人,一手拖著幾隻腳從門裏往外走著,那攤在地上的身體隨著拖動滑下長長的血跡,而那一張張沒有血色的臉卻是和她差不多的年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