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傾月目送他離去,回過身來,麵無表情地坐下。支著手,抵著眉心,然後閉上了雙眼。
玉寒有很多話想說,見狀也沒再說話。大抵是一夜沒睡,心裏掛念著,天才亮就來了朝陽殿。他不明白,她為什麼可以坦然處之?經曆過兩次刺殺,居然一點都不怕。她究竟是無所畏懼還是心狠手辣?
正思索著,聽見宮女驚喜的呼喊聲。“少主,封帝醒了。”
傾月猛地睜開了眼,然後身側的紫熒即刻要人去通知冷相和華妃。而傾月同玉寒同時跨進了內室。
明黃的被褥,封帝一頭青絲淩亂,憔悴不堪。
傾月立在一旁,依依福身。“陛下,你終於醒了。”
封帝微微睜開了眼,扯出了一抹笑,“傾月,怎麼是你啊?我這一倒下,身邊也不該是你伺候。七弟你怎麼也在?”封帝心裏就奇了怪了,他這身邊的人都死哪裏去了,怎麼也沒想到一醒來見到的居然是他們兩個。
“華妃娘娘守了你一夜,暈倒在前殿。也不知道現在怎樣了。”傾月麵不改色地說著謊,“不知陛下還記不記得昨晚發生什麼事了?”
“昨晚……”封帝扶著疼得跟火燒似的喉嚨。想不清究竟發生什麼事,隻是好像……他吐血了?扶著心口,一下又一下,劇烈地呼吸著,思緒也越來越清晰。“究竟是什麼人,膽敢謀害朕。”
封帝一怒,一股血氣上衝,猛烈得咳嗽了起來。禦醫上前診脈,見沒什麼大礙也鬆了口氣。“陛下,該喝藥了。毒已經被金針逼出了一大半,再喝些湯藥,就沒什麼大礙了。”
傾月接過宮女手上的藥盞坐下喂藥。“陛下,氣壞了身子,不值得。這賊人總是會找到的。”
“傾月也會伺候人?”封帝狐疑地看著她,“還是讓宮女來吧。”
“陛下!陛下!”華妃跑了進來,傾月見狀將手上的藥盞遞給她。“娘娘你來了,真是太好了。我怕下人服侍不周,要自己給封帝喂藥,他還嫌棄我。”
“你個丫頭,粗手粗腳的還有這麼多委屈?”
華妃輕笑著喂封帝喝藥。“陛下,你呀和傾月前輩子是冤家,一見麵就吵嘴。”
“難得有人還能跟朕吵嘴。”
同時跟進來的玉寒漠然看著眼前熱絡的三個人。也許真的是隔了太久沒有回封國,他本就無所謂有無所謂無。
冷相才上榻,被子還沒蓋,就又匆忙穿了衣裳跑了過來。
封帝一見,無力地抬了抬眼。“你們一個個都很閑,都跑來我這裏做什麼?”
“那我們就不打擾陛下休息了。”傾月調皮一笑,回身就走。華妃忍不住一笑,伸手比了比玉寒。“多大了,到現在還聽不懂話?七爺,你攔著她。她這人做作得很,你不攔她,她一定會一走了之。”
玉寒也不知道怎麼做,隻伸手摟住了她。傾月不曾料到玉寒會伸手,直覺躲開了一步。退開後又不知所措,最終是被他摟入懷裏。那頭華妃又笑,“瞧你們,生怕別人不知道你們感情好。”
傾月不無尷尬退出了他的懷抱。剛進門的冷相走到傾月身邊,低低說了一句。“別鬧了,說正經事。”
傾月微微頷首,轉過身跟著他到了封帝身邊。
見狀,所有宮人都退了下去。
“陛下,你誤食了砒霜。所幸隻是少量。仵作已經查出究竟是哪種食物。是燕窩粥,老臣也派人查了,是雪妃讓她的貼身侍女端來的。本想著她自己用的,所以……”
封帝抿了抿唇,舔去嘴角的藥漬,很苦澀。“所以到現在還沒有查出個所以然來?”
“這件事,還有待審查。雪妃身份尷尬,不能輕易有所行動。”冷相四顧,目光對準玉寒。“七爺,你說說看,以而今兩國的形式。究竟怎樣的處置最為合適?”
沉默了許久,玉寒鬆開了環抱的雙手,語氣沉重。“現在是斷定雪妃是凶手的意思了嗎?”
“當然,不是這個意思。隻是問一種可能性……”
封帝漠然瞟了他一眼。“無論如何,先把她關起來再說?”
冷相被嚇了一跳,急道:“陛下不可……”
“沒什麼不可以的。就這麼定了。”
“陛下三思!”三個人異口同聲道。氣氛異常尷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