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踉蹌,他伸手扯住了雪的領口,磕磕絆絆地說出了三個字。“還有……愛……”
雪推開了他,伸手抓住了地上內侍的手臂,拖著他站起身。
“是感激還是愛,都與陛下無關。”他聲音依舊清冷,在封濯影聽來,竟痛徹心扉。心口鬱結,竟是聲音也沙啞了許多,隱隱帶著哀求,“如今能這樣麵對麵也是一種緣分。不值得舞一曲?”
“當初你親手推我姐姐下樓的時候,你可曾想過有朝一日,我必血刃。”
“朕等著。”
雪聞言,不由得笑出了聲,長袖下,右手無意思地握住劍柄。進宮前被人搜去了鐵劍,隻剩這一把青銅劍裝飾。沉默了良久,雪抬起了頭,“陛下,當真要我舞一曲?”
封帝一時語塞……
雪無意思地摸著自己的手腕,若有所思道:“我隻有一個要求,我要見雪妃。”
回過神來的封帝輕咳了一聲,“交易?”
雪沉默點頭。當初學舞隻為曾經答應過她,共舞。而今她不在,拿來交易又何妨?
封帝回身在禦座上坐下,將麵前的酒盞斟滿了酒。仰頭飲下,才覺得呼吸順暢了些。“為什麼是雪妃?”
“因為我看得出來,她舞攻非凡。”那麼嬌貴出塵的人兒,襯得上雪這個封號。隻是心腸卻歹毒,不肯安分。
“那個人是雪妃?”封帝突然想到,雪不可能無緣無故提及無關的人,除非……
雪隻是笑,諱莫如深。他想要的,不過是坐山觀虎鬥。
封帝猛然站起身,聲如洪鍾。“來人,傳雪妃。”
“陛下,七爺求見!”有宮女匆匆忙忙跑了進來。一時在場的兩人有些迷蒙。雪忍不住擰起了眉。
沉思片刻,封帝揮了揮手。“跟他說朕歇下了。”
“是,陛下!”那宮女瞟了一眼靠著圓柱而站的雪,又匆忙低頭,走了出去。
“陛下,夜已深,明日朝陽殿再會。”雪作揖,轉身欲走,被內侍攔下。封帝隻癡癡望著手中的杯盞。
“雪妃,雪妃……”口中喃喃念著,斜眼看著雪,“她很快就來,你是不是稍等?”
與此同時,打道回府的玉寒在朝陽殿門口與雪妃不期而遇。軟轎在身邊經過,大風夜,那飛揚的轎簾遮不住她一張如明月皎雪的臉。擦身而過,玉寒側身。
一時之間,不能猜透其間的深意。為何醜奴兒會是那種表情,為何求他?朝陽殿會發生什麼事嗎?這麼想著,又掉頭往回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