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聲,傾月抬起了頭,看見了花映蓉。本還無所謂,這會子卻是冷聲吩咐道:“給我鬆綁!”
她這副樣子讓他見了,她並不在意。她心甘情願。讓其餘任何人見了,顏麵何存?李叔見玉寒也沒有開口說話,拚了命地開始解繩子。
花映蓉見狀抓起了另一條鞭子就抽。雙手雙腳才獲得自由。突然間一鞭子劈來,生生受了一擊。一時不查,跌了一跤。
“王妃,你沒事吧。”
玉寒沒有料到花映蓉會這麼沒腦子。一時間隻來得及抓住她的手,反手甩開她之後,另一隻手撈起了地上的傾月。這一鞭子落在了她的右手臂。力道不重傷口不深,還沒來得及鬆一口氣。
“禦醫,快……快喊金禦醫……”她抓著他手臂的手無力地滑落,蒼白的臉頰有冷汗滲出。
“醜奴兒,醜奴兒……”抱著她,心亂如麻,為何她看上去這麼蒼白。
“孩子……”她好怕,小腹傳來的痛那麼真實。她緊緊拽著他的前襟,害怕一鬆手就撐不下去。她能感覺到那溫熱在小腹一點點消散。她好怕,“寒……孩子……”
她害怕得全身發抖。孩子?玉寒低頭看著她。終於能明白她為何落淚。明白了她的恐懼,自己卻是慌了,猛地將她抱入懷裏。“醜奴兒,醜奴兒別怕!沒事的!沒事的!”
金禦醫匆匆忙忙地趕來。
“七爺,王妃動了胎氣。下臣暫時穩住了胎。日後還要慢慢調理。”
抱著她回了輕風閣,等著她睡下才起身倒了外間。
“金禦醫你是什麼時候知道王妃有身孕的?”
“昨兒個夜裏。”
“混賬。”茶盞落地,他一下揪住了金禦醫的衣領,“這麼大件事你敢知情不報?”
“是王妃吩咐。昨兒個夜裏老臣又在地老守了王妃一日,也一直去送藥。王妃千叮嚀萬囑咐,老奴不敢不從。王爺恕罪。”
手上不由得更使力了些。金禦醫一把老骨頭哪經得起他這麼晃。一下子就頭暈。好在齊大夫慌忙趕來,製止了他。
終於所有人都離去。一室寂靜,齊大夫看著他語重心長。“你瞧瞧,你瞧瞧你這樣子,哪裏像個有病的。你是真覺得到了這東京真就不必再戒備?”
玉寒漠然望著他,無力地跌坐在太師椅。“你也坐吧。你的醫術我信得過。王妃的胎,我就交給你了。”
齊大夫緩緩落座。“這不用你說,我也知道。這麼多年了,終於等到你成家立室,也有了第一個子嗣。什麼時候去鳳鳴山?”
玉寒沉默,目光越過那雕花木窗。一彎圓月,星光曖昧。“齊殤,你覺得我是不是該帶上她?”
“七爺指的她……是王妃嗎?”
“舍她其誰!”能夠縱容他的無理取鬧,任由著他關地牢刑問。順從他卻對所有人都不甘示弱。他的王妃很有趣,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