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醜奴兒,你從來不曾解釋。這一回,我要你解釋給我聽,是為什麼?”環抱著她,看著那湖光山水,月色清幽,粼粼波光,聽見了傳來的陣陣欸乃槳聲。心一片死寂,愣愣低語,“七爺,這山名為覆舟山,身在此山中看不出來它是一艘已經翻覆的船而已……”
傾月說著推開了他,站起身。“七爺和花夫人好好賞月吧。妾身還有事,告退了!”
目送她走遠,玉寒回身望著正嬌氣地揉著腳踝的花映蓉,沉聲道:“以後本王不希望在你的嘴裏,聽見醜奴兒三個字。”
不待她回駁,他走近抱起了她。“人貴有自知之明,你做好你的花夫人。她始終都是本王的王妃。本王喜歡聽話的女人。”
懷裏的人緘默。這一路,他一直走在她身後,看著她,心神迷惘。他想不通為何她會出麵做這借賬之人。若是周轉不開,她會連累冷相府。屆時冷相若是對她置之不理。那麼她將毫無立足之地。
而他也會棄她不顧,她難道不怕嗎?還是……另有隱情?
從望月亭向下走,不過是百步的石階。落蕊鋪就的石階,夜地寒氣從腳底泛起。傾月不由得搓了搓手臂。“春暮了,怎麼還這麼冷?”
“小姐,這山間的氣候自是這樣。夜間涼,奴婢給你披上披風吧。”
小香抖開了帶來的披風,為她係上。上了船,回程的水路,她伏在小香的膝上酣睡。累了一整日,即使槳搖船晃,她睡得深沉。船靠岸後,喊了幾個宮人才將她移回了寢宮。
雪子夜之時匆忙趕回輕風閣。硬是在書房等到了她起身。倒是傾月,隨意綰了發髻,套了一件春衫。讓人將早膳擺在了書房。
“雪,用過早膳沒?”
“人家在這裏等了你一夜,你還真是……”嘖嘖地不停搖頭歎息。傾月瞟了他一眼。“誰讓你不讓人叫醒我的。跟我,你什麼時候有過那麼多的繁文縟節?坐下一起用膳吧。”
看著眼前的傾月,輕嚼慢咽,笑不露齒。純白色透明外衫,翠綠的裏衣,怎麼看都像是另一個人。雪伸手抵著眉頭,坐了下來。“傾月,你又想做什麼?”
“雪,你覺得我這樣的姿態與花映蓉有差別嗎?”
聞言雪的眉擰得更緊了。“是沒有,不過你要學這些作態,做什麼?”
“昨夜,我做了一個夢,夢見自己……就是這個樣子。”無奈搖頭苦笑,“無奈,我還是不適合這樣吧!”
雪撇了撇嘴,“看著別扭。人家以為傾月是霸氣天成的優雅尊貴,何必學那些小家碧玉。”實不忍心看著她這副模樣,為了一個人失魂落魄,為一個人改變自己。
沉默了許久許久。她擱下手中的碗盞,站起了身。“雪,說正經事吧。昨兒個那夢,還真是夢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