荼靡花開,如火如荼。東京的氣候還真是不盡如人意,寒冷的冬天似乎才過去,桃花才落,還沒有感受到春的氣息。花季就這樣不知不覺地過去了。回想起來,這些日子。她的身邊沒有爹緊盯著她的目光,沒有娘親楚楚可憐的樣子在眼前轉。心裏的負擔似乎是輕了許多。可是終究是要麵對的,即使看不見。
娘親一個人在那深宅大院,不知道過得是否開心。這麼想著,她歎了一口氣。舉目遠望,正對著輕風閣的馬場。有兩匹馬交錯而過的時候沒有避開。馬上的人摔下馬背。
隔著遙遠的距離,傾月看不清是誰。終究是自己的下人,她吩咐道:
“小香,快去請大夫。另外,順道讓齊大夫來我這裏一趟。”
正說話間,小芹卻是發了瘋一般衝出了水榭。
“她這是怎麼了?”纖長的手指微微彎曲,指著小芹。小香微微低下了頭,搖了搖頭。傾月直覺有什麼不對勁。
“小香你先去吧。”
她福身離去,失魂落魄的樣子。提著裙擺,緩步走著。草場上綠草長得正茂盛,繡花鞋被完全淹沒。也正是如此,摔下來的兩人並沒有受很嚴重的傷。看到傾月兩人有些不知所措。
“少主,屬下無能,還不能馴服這馬。”
她的目光追逐著那失去控製的烈馬,滿場亂跑著。伸手扶額,“這馬是哪裏來的?我不曾記得要你們馴馬。”
“少主,這馬是雪大人從陝東道帶回來的。本想馴服了做少主的坐騎的。隻可惜,烈性難馴。再強製地關在馬槽,可能會費了一匹好馬,所以今日就叫了馴馬師。結果……”說話的是小芹,她的眼不停地四處張望,似乎是在尋找著什麼。
既然沒出什麼事,傾月便折回了水榭。這兩天雪在外處理寺廟的事。暗衛所有的賬冊她都要親自過目。這一日,在水榭待到了傍晚,才將所有的賬冊瀏覽一遍。
站起身,眼前一片黑。過了好一會兒,才適應過來。抬眼,看著湖盡頭的那座山。晚霞鋪滿青山,仿佛是蔓延的火,無所顧忌的燃燒著。晚霞下那怒放的荼靡,簡直像極了地獄之火。開得燦爛,開得絕望。傾月突然間想要去看看,便問,“小香,前些日子不是叫了一批的擺渡人,在這湖上搖蚱蜢舟。喊他們來吧,我想去覆舟山看看。”
小香走出了水榭,吩咐人準備。坐船去對麵的覆舟山,雖不遠,卻還是需要些時間。這個時候又是傍晚,回來需要掌燈。一切都得準備妥當了。因此要耽擱些時間。
與此同時,水榭隻剩小芹一人伺候。傾月依靠著窗若有深意地看著眼前的她。“小芹,究竟是怎麼回事?”
“奴婢不知道小姐問的什麼……什麼怎麼一回事?”額角滲出了冷汗,眼神也不由自主地遊離。
“不要和我裝傻,我不認為,我挑的人會遲鈍到聽不懂我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