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臨秋卻不回頭。
老板追了兩步,見她去意堅決,也隻好深深的歎了一口氣,站住了腳步。
夏臨秋一路狂奔,衝出這條街後,才慢慢停下腳步,蹲下身子,那頭埋在臂彎之中,深深的低泣。不隻為她今天受到人家的誣陷,被當了小偷,更是為了剛才明明是看見張思晨,可自己卻是追趕不上的懊悔,在遭受到了委屈的之後,她更加的想念張思晨那寬厚的肩膀,想在他的胸膛裏,大哭一場,可是,可是,一切都是不可能,唯一讓她感到微微欣慰的是,她可以確認,張思晨一切過的很多,現在仍留在這個城市裏,隻要她繼續堅持尋找,她終究是會找到他的。
她站起身來,擦去眼淚,振作精神,向自己住的地方走去。
這個時候,天色近黃昏,台北絢麗多采的夜生活馬上就要開始了。
她回到住家,卻看見三姐正推門而出,原來是要去上班了。三姐看見她失魂落魄,臉色蒼白,像生病了一樣,想要自己下午在她的店中鬧了一場,是不是在自己走了之後,她受到了人家的欺負?三姐想要這裏,也不上班,拉著她回到家中,便迫不及待的詢問起今天的事情。
夏臨秋剛開始不想說,隻是閃躲,但她實在不是一個說謊的人,輕易的被三姐看出破綻,一翻追問,後來終於被逼著說了出來。三姐聽了,氣的眼珠子都要瞪出來了,叫道:“怎麼能這樣?怎麼能這樣?你沒有偷,為什麼受他們的誣陷?”夏臨秋隻是搖頭哭泣,三姐跳起身來,叫道:“不行,我得找她們評理去?要是不給一個說話,我跟他們沒完,你是一個清白的臨秋,背上了這個包袱,以後怎麼做人?”
夏臨秋連忙拉住了她,哭求道:“不要了,三姐……這事也怨不得他們,誰讓我倒黴呢?”
三姐不聽,執意要去評理,口裏說:“隻憑從你的衣服裏搜出來,就說是你偷的,那這個推論也太簡單了?我要是偷了東西,難道還會藏在自己的身上,還本笨的讓別人給搜1出來麼?這實在不合情理……”
夏臨秋好不容易,使出雙手,用全身的力氣,才攔住了她,哭道:“三姐,就這樣吧,不要去了,那老板待我實在不錯,而且我也從那裏辭職了,現在也不想再看見那裏了……”
三姐這才漸漸的安靜下來,歎了一口氣,兩個人都在桌子的旁邊坐了下來。三姐問她:“那你打算怎麼辦啊臨秋?”夏臨秋說:“我打算明天再去找一份新工作……”笑一笑,說:“沒有什麼的,我能堅持住,台北的工作多的是。”三姐卻是憂心,因為現在整個世界都在鬧經濟危機,老實說,工作並不太好找,不然上一次也不用慕雲幫忙,才能找到花店的工作了。
這個情況,三姐很是清楚,她知道像夏臨秋這樣的人多地不熟,又沒有太多學曆和工作經驗的人,在台北要找一個穩定的工作,怕是很難的。三姐想了一下,遲疑了片刻,還是試探著問道:“臨秋,我那倒是有一個工作,隻是,隻是……”
夏臨秋心中一喜,抬起頭來,問:“那太好了,隻是什麼啊?”
三姐遲疑說:“隻是……隻是那裏環境不大好,薪水雖然不錯,但工作其實很辛苦,重要的是,那是一個酒吧,來往的人很雜……”
夏臨秋立刻明白了,三姐說的正是她自己上班的那個酒吧,想到酒吧裏的特殊環境,夏臨秋心裏也不免有些遲疑,但又想了一會,覺得工作找不好,自己早這麼住在三姐家裏,不說房租,連吃飯的錢都沒有,實在是說不過去,再加上她也不是沒有去過酒吧,知道那裏環境雖然不是那麼好,但卻也不是夜總會,因此很多的打工者,都是可以到那裏上班的。
想到這裏,她點點頭,說:“好的,三姐,謝謝你,我願意到那裏上班。”
她這一答應,三姐反倒有些遲疑和後悔,想了一會,說:“要不你再想象,或者明天你先到街上去看看,實在不行的話,再來考慮這份工作?”
夏臨秋卻已經下了決心,搖頭說:“不用了,我已經決定了。”笑了一笑,說:“再說,和你在一起上班,我也安心的很。”
第二天,三姐便帶著夏臨秋到酒吧上班。那酒吧很大很有慕雲,是整個台北地區最有慕雲的夜區,而且還算是正規,沒有那麼多汙七八遭的事情,這也是三姐讓她到這裏上班的原因,不過這並不表示這裏沒有特殊服務,隻不過非常的隱諱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