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真圓也微笑:“看得出,這個老板很不錯,是個好人。”
“是啊。”宋曉扡點頭微笑:“其實我那個同事的人也不壞,隻是脾氣不大好。”
杜定遠立刻想到了自己一進花店,迎上來的那個臨秋,他對那個臨秋的直覺並不好,總覺得她很假,對夏臨秋也不會太好,也許這就是當警察的第六感,但臨秋既然說一切都好,他也不便再多說什麼。
兩人喝了幾口咖啡,氣氛漸好。
杜定遠遲疑了一會,還是問道:“臨秋,我想問你一句話,可是卻怕你不高興……”
夏臨秋微笑:“你怎麼這麼客氣,小時候你可不是這樣的,你問吧,我保證不生氣。”
杜定遠的眼睛看著麵前的桌麵,右手把玩著咖啡杯,有一分鍾沒有說話,似是在組織著語言,過了一會,他說:“我想問你,你一個人到台北來……是不是想要找那個人……”
夏臨秋的心情立刻灰暗了下來,但她並不想向自己的朋友隱瞞,於是微笑著點頭承認:“是的,我是要找到他,因為我想問個清楚,他為什麼要不告而別……”
杜定遠認真的看著她,突然說:“可是你知不知道他是個什麼樣的?有什麼樣的背景,又有什麼樣的過去?他都幹過什麼?這些,你都知道麼?”
夏臨秋微微的搖頭,說:“這些不確實不知道……可是,這些很重要麼?”
宋圓遠激動的說:“怎麼會不重要?你費勁辛苦的要找一個人,可是你根本不了解這個人,是善是惡,為什麼要離開你?假使你找到了他,你和他說什麼,這些難道不重要麼?”
夏臨秋微笑著說:“是的,你說的也對,卻也全對,我雖然不知道他的過去,也不知道他的家事背景,可是我了解他的心,他也了解我的心,這就足夠了,你說,還有兩個人彼此相近,了解對方的心,更近的距離麼?”
杜定遠呆了一下,但還是搖頭,說:“臨秋,你不知道,你太善良了……”
夏臨秋平靜的說:“不,我知道的,我知道……我知道我愛著他,他也愛著我,我現在雖然還沒找到他,但是我能感覺到他就在這座城市,和我同呼吸工命運,我為了愛,遵從自己的心來找他,我相信,他也一定在等著我…”她平靜的說,像是在說一件非常普通正常和輕易的事情,而不是在茫茫人海中找尋一個人。
杜定遠看著她,看是痛心的搖頭,說:“臨秋,你太天真了,這個世界複雜的很,真情不是很多的……而且這個世界除了愛,很有更多複雜的東西……你要再想一想,好麼?”
夏臨秋微笑著搖頭:“不用了,我若是不來台北尋找,便隻能在鄉下默默的猜想一輩子,直到死去,我可能都不會知道,他為什麼會離開我,他又做了什麼,所以與其轆轆無為的愁苦一生,還不如燦爛的展放一回,幸福即使是短暫,但也是美麗的。”在杜定遠的麵前,不知道為什麼,夏臨秋總是能敞開心扉,和他訴說絕不會和別人——包括三姐所說的話,就好象杜定遠是她的大哥,可以無話不說。
宋真遠沉默了下去,他知道,他是不可能說服夏臨秋從這條危險的路上的回頭了,他輕輕歎了一口氣,說:“其實我早該知道了,我所說的,其實都是廢話,你從小就是這個性格,隻要認準了一件事情,一定是會做到底,不管別人怎麼說……”
夏臨秋低下頭,對杜定遠突然隱隱有些愧疚,因為她能看出杜定遠對她的情感,但是她心裏已經有了張思晨,再也放不下別人了。
杜定遠也不在勸她,沉默了一會,說:“我知道我也勸不住你了……隻是我有一個請求,不知道你能不能答應?”
夏臨秋心中奇怪,不知他有什麼地方求自己,於是點點頭,說:“有什麼事,你說吧,定遠哥。”
杜定遠平靜的說:“我要告訴你的是,你要找到那個人,讓他知道你愛他,但是,這一定不會很順利,甚至可能會出一些狀況……所以我希望你無論發生了什麼事情,遇到了什麼困難,都要第一時間告訴我,我一定會迅速的趕到……不管到了什麼,我都不會讓你受到任何的傷害!”他的聲音雖小,卻透著深沉的堅定,讓人毫不懷疑他的決心和他的能力。
夏臨秋心中無比感激,深深的望著杜定遠,就像是小時候,望著那個帶著自己這個小妹妹,滿街亂跑的大哥哥,充滿了崇敬和眷戀,然後她點點頭,微笑著說:“謝謝你,定遠哥,有什麼事我一定不會隱瞞你。”
杜定遠勉強的笑了一下,說:“一定啊。”低下了頭,端起咖啡,默默的喝著,心中盤算著要怎麼保護她,不讓她受到那個“壞人”的汙染和傷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