帕夫琴科艱難的拾起敵人屍體上的M4,把快慢機調成單發,不加瞄準的向山下盲射,我也迅速換了一個位置,架好G22對著山下盲射,很快,一個彈匣已經被打空了,帕夫琴科似乎也已經彈盡糧絕,他正在匍匐前進去死人身上摸索彈匣,這未免有些危險,我不敢肯定狙擊手沒有從剛才的位置調過來。
我撿起一個小石塊,扔向他,他對我擺擺手,這意思是我到他的位置去。
“媽的!你瘋了!”我罵道,但他還是哪個姿勢,我無奈爬了過去,並照他的指示校正亨特索爾瞄準鏡的焦度,拉近對準一個貌似無害的灌木叢,但是,一道奇怪的光卻從哪個位置射出……危險!這是M4的M68CCO瞄準鏡發出的可視激光!媽的,但是,瞄準鏡分劃板下的測距欄告訴我敵人距離這裏有600米的距離,M4的5.56毫米彈藥來說是強弩之末,擊中目標不至於致命,頂多打斷我一兩根肋骨,但是,目標周圍有狙擊手在威脅我,每一個地點都不是可以長久呆立的,我匆匆補射幾槍,變換位置。
“瞄準了再打啊!”帕夫琴科不知趣的說道,這是句傻話,我不想和他斤斤計較,他的腦子還是一團漿糊,“下山!走!”我對他喊道,他傻傻的看著我,不知道我的意圖,不知道也好,避免嚇的他屁滾尿流,我要把攻擊線向下挪一點,爭取以狙反狙,幹掉那個狙擊手。
山下的敵人依舊保持沉默,對於他們來說,沉默就是最好的武器,打擊我們心理的必殺技,我也有必殺技,就是保持心理防線不被擊垮,因為1發子彈一條命,我不能因為心理防線被擊垮輕易把性命拱手相讓,我身後的俄國小子也是一樣,但他顯得不冷靜了許多。
我在下到三十米處停下,我們現在身處一個平台,平台上長滿灌木和野草,比較有利於偽裝潛伏,我把身子融入一堆雜亂的草叢中,架好G22,並加裝上消聲管,利用亨特索爾瞄準具掃描著周圍的一切,帕夫琴科端著M-24望遠鏡做我的觀瞄手。
“呼呼……”我在調勻呼吸,長時間沒有觸槍讓我對產生一種莫名的陌生感,我感覺放在扳機上的手指那麼不自然,我真擔心我會在關鍵時刻掉鏈子,失手,對於一個狙擊手來說是不可原諒的,我在三年前失了一回手,帶走了小何的生命,這次,我絕對要一槍致命,所以,我不能猶豫,因為:一發子彈一條命。
我終於不再寂寞,瞄準鏡中出現了一個在動的東西,那東西似乎和樹林子融為一體,正在茂密的叢林中穿梭,且用一把美軍騎兵刀揮砍擋路的荊棘。
“發現目標!”我和帕夫琴科幾乎同時道出,同時,我也慢慢拉動槍栓,小心發出過大的聲音讓敵人聽到,我幾乎有點敏感了。
“叢林迷彩吉列服,右手持美軍騎兵刀,正在揮砍前方荊棘。”
“OK,叢林迷彩吉列服,右手持美軍騎兵刀,正在揮砍前方荊棘,目標確認,待擊。”
短暫的沉默,帕夫琴科的望遠鏡隨目標的移動而移動,接著,他停了下來,我知道原因,目標終於停止前進,正靠一堆雜草的掩護架設自己的TAC-50麥克米蘭反器材狙擊步槍,我不禁倒抽一口冷氣,被這把槍擊中太危險了!我們現在就是在和死神共舞啊!
我閉上已經黑視的雙眼,回憶著學過的一切。
“這是我的步槍,這是我的步槍……”
“有很多差不多的步槍,但這支是我的……”
“如果我沒有這支步槍,我一點用也沒有……”
“如果沒有我,我的步槍一點用也沒有……”
“普通士兵打死一個敵人,得亂射上1500發子彈,狙擊手要打死一個敵人……隻要精確地射出一槍……”
“一發子彈,一條命。”
“Frie……frie……frie!”
“叮”的一聲脆響,然後*味便飄入我的鼻腔,通過減速後的彈頭,準確無誤的擊中目標的腦袋,血漿爆出,沉重的TAC-50麥克米蘭重重的摔在地上,我得手了!
“目標命中!太棒了!”帕夫琴科難以克製激動地心情,他挺樂意看別人殺人的,我想笑,但笑不出來,臉上的肌肉沒有任何知覺。
十分鍾後,我們已經收集了三個士兵牌了,剩下的兩個好像要永遠保持緘默,我們想設法發現他們,但太危險了,我們不清楚是否還是有狙擊手潛伏在某個草垛子中。
四個小時過去了,現在太陽正當頭,恐怕我們已經熬不到黑夜,帕夫琴科已經啃咬著敵人背包中的幹糧,戴著剛繳獲的防彈手套的手還是不願離開M4的握把,我則是把G22架好,趴在地上,一點點的啃咬巧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