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回來,我記得你不是已經……怎麼現在又完全恢複了?”羊鈞有些困惑,仔細的打量著他。
諦清聞言苦笑一聲,繼而一抹暗青雲煙從顱頂湧出。
在這縷暗青雲煙湧出的同時,諦清整個身形直接疲軟,然後砸落在殿內,昏死了過去。
那雲煙在空中緩緩成型,最終凝聚成一身著墨羽流雲帝服的帝君真身。
“我的真影早已在那場大戰中破碎,就連真身都化作了齏粉,現在你所看到的我,不過是一道執念,一道即將消散的執念而已。”
被羊鈞叫做六鴉的帝君,赤金的瞳孔中閃過一抹落寞。
羊鈞在聽到這一番話後,控製不住的怒聲道,“該死的真武陽,待本帝君完全恢複,定保持血仇!”
與此同時,又是兩道流光從缽陽瓶內湧出,來到了六鴉帝君麵前。
“六鴉,好久不見。”
生有奇異重瞳的蘇河,以及麵容威儀的道恭,齊齊出現,麵帶微笑。
六鴉帝君目光一凝,最終他微笑,“我就知道,你們這三個老家夥一定還活著。”
“當年已不在,唯有此刻再見最後一麵。”
氣氛有些沉重,三帝君自然也察覺出六鴉帝君真影早已不見,現在的他,也僅僅是最後一道執念。
“你呀,就是太過執拗,不明白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的道理。”羊鈞歎息,當初同為帝君的老友,變成眼下這副模樣,自然心情落寞無比。
但六鴉帝君卻是露出舒心笑意,“我拚著真影破碎,在當初也是狠狠的擺了真武陽一道,給他留下一道無法愈合的創痕,如果現在讓我再選擇一次的話,我依舊會這麼做。”
“這是我的歸宿,你們自不必擔心,既然你們都留下了真影,就有恢複的那一天,屆時再找真武陽討債也不遲。”
三帝君見六鴉帝君如此豁達,不由得開口問道,“六鴉,你放下了嗎?”
“放下?”六鴉帝君深吸了一口氣,然後中氣十足的大罵,“放下,我放他娘的屁,我無時不刻都想生啖了他的骨血,來給我的子民陪葬。”
三帝君相視一眼,全都哭笑不得,這才是這個看似麵色沉穩,萬事不流於表麵的大帝的說話風格。
似乎拋去了內心的禁錮,六鴉接著幹脆道,“老子馬上就要死了,斬殺真武陽的事情,就交給你們這三個老家夥去做了,記著如果真有那一天,別忘了替我捅上一劍。”
“隻可惜這最後,咱們四帝君沒辦法痛飲一次了。”六鴉帝君麵露惋惜。
羊鈞聞言,似有所感,他鼻子微微聳動,然後轉身看向下方的陳青。
正拖著劍無雙後退的陳青隻覺一股莫名危機升起,背後的寒毛都豎了起來。
“我聞到了,這小子的身上有酒的味道。”羊鈞一小,而後伸手遙遙一招,直接將陳青腰間的盛酒葫蘆摘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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