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將我和長遠接進了城裏,送我們進了城裏最好的學校,我和長遠吃住學習都還在一起,看上去好像除了爺爺之外,一切都沒有改變。
可是,還是變聊。
隻是我還是顧家長歡,可陪在我身邊的男孩子——變成了黎柘逅,是封嘉國際的大公子——不再是鹽水村的顧家長遠了。
我很想問問長遠,你與這富貴人家是什麼關係。而長遠總是避而不談,他總是:“長歡,以後無論我是誰,我都是你的長遠。”
我笑:“長遠,我不懂。”
我也不知道我是真的不懂還是不願意懂。
我看向長遠,發現他的眼睛已經不再看我,他望著遠方長歎了一口氣。
我知道他懂,他的眼睛是騙不了饒。
“長遠,我們回鹽水村好不好?我想賀貝加了。”
長遠這才把目光轉移到我身上,他:“賀貝加不是和你在一個班裏嗎?”
我看著他道:“可是我想念鹽水村了,想念那個破草堂子。”
我隻是想念鹽水村的那個長遠了了,那個無憂無慮的少年。
“好,放假我帶你回去。”長遠的信誓旦旦的,可是我知道這句話連他自己都不會信,黎家的人怎麼可能放我們回去。
他看著我愁眉不展,摸摸我的頭:“我希望你一直歡樂,才配得起我送你的名字。”
我:“那,長遠你要一直陪著我,才配得起你的名字啊。”
那,長大的不隻有長遠,還有那個看上去什麼都不懂的傻瓜長歡。
其實此時,我已經知道了長遠與這人家的關係,在那人喚長遠為黎柘逅,而長遠應答的時候,我就知道了。長遠是這家的大兒子,是遺落在民間的落難王子,可這些我還是想從長遠的嘴裏出來。
可是兩個相互取暖的長須鯨在身世的這個問題上,都選擇了沉默。
長遠很少有時間陪我,他有數不盡的活動要參加,和他的黎柘遇一起。我忘了,這個家裏,還有一個兒子,他叫黎柘遇,是黎柘迥弟弟,也就是長遠的弟弟。
我不喜歡黎柘遇。
一踏進這個家,我就告訴長遠,我不喜歡這個長得與他一模一樣的少年。
黎柘遇的眉眼與長遠相同,隻是他多了一顆淚痣。其實有沒有那顆痣我都能將他與長遠區分開來,因為長遠這個少年的眼睛裏總是有著抹不去的悲傷,可是這個悲傷在黎家愈來愈濃烈。
黎柘遇其實很好,他會親切的叫長遠哥哥,他還叫我長歡妹妹。可是我怎麼都喜歡不起來他,我一直都覺得是他搶走了本屬於長遠的生活。
“長歡,你不許欺負遇。”
長遠似乎是很喜歡這個弟弟,但凡我有一些造次,他就會我,越是這個樣子,我就越不喜歡黎柘遇。他不僅搶走了長遠的生活,他現在還搶走了我的長遠。
我問他:“長遠,你你更喜歡我還是黎柘遇。”
他語重心長的:“長歡,他是我弟弟,我希望你能喜歡他。”
“那我呢?”
長遠不再話,他總是這個樣子,準確的,自從進入黎家,他就變得沉默寡言起來,再也沒有了我第一次見他時的那個模樣,黎柘遇對我,這是成熟,可這種成熟不是的長遠應該有的。
我仰起頭對他傻笑,我:“長遠,我不會再欺負他了。”
他摸摸我的頭,也笑,可我總覺得長遠的笑那麼的吃力,還沒有他哭的時候好看,我的心就像是被放在了油鍋裏,翻騰的疼的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