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樓雨進入陸昆小院的第三天早上,他匆匆起來,向著門外走去,墨魚生在外麵煉完晨功回來,一下和他撞了個滿懷,奇怪的道:“於兄,這一早上你去哪啊?”
東樓雨沉吟片刻,在腰間摘下他從陳誌標家裏拿出來的那個儲物袋,往墨魚生的懷裏一塞,說道:“你拿著這個,就說我讓你去買東西,馬上離開,出了相州之後,隱姓埋名,潛出齊國,明白嗎?”
墨魚生愕然的看著東樓雨道:“你……你什麼意思啊?”東樓雨輕聲道:“你隻管記住就是了,如果你不按我說得做,那你死別怨我。”說完推開了墨魚生大步出去,墨魚生呆若木雞的站在那裏,半天都不搞清是什麼道理。
東樓雨從金翅大鵬門相州分舵出來,向著相州北門而去,潛出北門,直上荒土山,這座土山四季不生寸草,土紅如雪,,傳說是當年相州第一任金支大鵬門的分舵舵主丁青在相州立舵的時候,一劍斬龍,龍血澆山,才留下了這麼一座荒土山。
東樓雨獨立山上,遙望著遠處的相州,突然一陣寒風吹過跟著一抹金色已到了土山之下,東樓雨深吸一口氣,喃喃的道:“好快的速度!”
金色停下,一個虯髯大漢立在山下,他看明顯怕山上有埋伏才會暫停一步,不然直接就縱上山來了。
東樓雨深吸一口氣,抬手喝道:“渾金鵬,請山上說話。”荒土山再怎麼樣也是一座山,兩個人一個站在峰頂,一個站在山腳,七拐八繞的山勢把他們的視線擋住,誰也看不清對方,靠的全是神識遙感,東樓雨一眼就認出了這個當年把他師父打得形神俱散的渾金鵬,可是陸昆卻沒有認出東樓雨來。
陸昆飛身上了山峰,這一回他的速度放緩,東樓雨看著他走上來,兩隻眼睛當中蘊藏著一分殺機,雙臂化成了一螳螂雙刀中。
陸昆看了一眼東樓雨的雙刀,一揚手,一張字條飛了過去,正是那個東樓雨從陳誌標家得來的‘軒轅劍’字條,背麵卻又多了一點繩頭,寫得是‘城北荒土山一見釋疑,莫要帶人來,我能知道,否則不見麵。’陸昆沉聲道:“這個是你利用喬七給我送蘆果的機會送進去的嗎?”
東樓雨點了點頭說道:“就是我。”陸昆沉聲道:“你是誰?為什麼會有這個東西?”
東樓雨道:“我們總共見過三回,一次是在金翅大鵬門的年會上,你那個時候是金翅大鵬門掌門嶽承天的侍衛,而我是貴賓,第二次是在稷下夫人的學會之上,那時我是客,你是演武者,本來我以為我們兩個永遠都不能有機會發生瓜葛,但是……又有了第三回見麵,那是在寒鬆穀,你殺了我的師父,我正以元嬰之態逃出去。”
陸昆眉鋒一挑,道:“你是寒鬆穀逃走的那個……玉炎子!陳誌標和雲子霄、南離三個人曾經分別拜托過一些殺手門派追殺你,沒想到你不但沒死,還到了化神之境,看來他們三個是要倒黴了。”
東樓雨冷冷的道:“他們三個已經死了!”陸昆波瀾不驚的道:“那你約我出來是為了殺我了?可笑,一個化神出期的家夥就想殺我。”
東樓雨搖了搖頭,道:“殺你的想法我還沒有,我隻想知道,你們當初怎麼會為了軒轅劍而去毀我寒鬆穀的。”
陸昆雙手一攤道:“這是個秘密,我為什麼要告訴你?”
東樓雨抖了抖手裏的螳螂刀道:“你必須說!”陸昆笑了笑道:“好一個必須,就憑你這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嗎?”說話間一道寒氣掠起,東樓雨急向後退,他的臉頰上一道血痕形成,一滴血珠飄在半空,陸昆突兀的出現在了東樓雨剛才站立的前方,而原本的那個陸昆身形漸漸變淡,一點的化去卻隻是一個虛影了。
陸昆的左臂揚起,一隻手化成羽翅,金色的翎羽如同利刃一般的閃著奪目的光華,陸昆冷笑一聲,道:“你連我移動的速度都抓不住,你憑什麼來殺我?”
東樓雨撫了一下臉頰說道:“人說金翅大鵬門下,其速無擋,其羽斷金,果然如此。”陸昆冷哼一聲,道:“這種廢話少說幾句,我隻想知道一件事,你是寒鬆穀惟一的一個活人,你知不知道軒轅劍的下落。”
東樓雨翻了翻白眼,道:“我連那口劍怎麼會在我們的手中都不清楚,我怎麼回答你啊。”
陸昆看著東樓雨道:“你真的想知道:”東樓雨深吸一口氣,道:“我不顧生死來見你,為的就是知道我寒鬆穀的真相。”
陸昆的金翅重新化成了手臂,慢慢的剪到了背後,淡淡的道:“其實我也想說一說,就為了這口劍,我十三個兄弟都被殺,當初的十八金衛,除了當年不在總舵的四人之外,就隻剩下一個當夜在掌門身邊侍候的我了,這些年我為了這口劍被從總舵趕出來,落到相州這個最偏僻的小城,當一個分舵主,可是卻沒有一個人可以共語,今天當著你的麵說說也不是不可以,隻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