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匈奴的禮節沒有中原的繁複,更不用蓋著紅蓋頭等待著夫君來掀。
婠婠看著跳躍的紅燭,不由地想起賈仲斯來,那樣一個“一蓑煙雨任平生”的男人,她的愛在他那裏竟然一文不值?
如今雖說隻算個替嫁娘,但是她的心裏也是五味雜陳,沒有一個女子不憧憬著有朝一日自己穿上這身喜袍的。
頭上的鳳冠與兩鬢花鈿都沉甸甸的,壓得她脖頸有些累,坐在床上時間久了,腰也開始酸痛起來。這一路上確實辛苦。
宮裏的主事公公在殿外低聲吩咐幾個宮人做事,安排護送公主的侍衛們的衣食住行,甚是周到細致。
婠婠支著耳朵聽,自己的侍衛都被安排到了離自己院子最遠的下人居住的偏殿,一想就是跟這個西涼公主留了個心眼。
這時一個小宮女輕手輕腳地進來,手裏還捧著個精致的小手爐。
“娘娘,您的身子金貴,這塞北比不得你們西涼,這邊初春乍寒,您暖暖身子。”說著便將小火爐放到了婠婠的麵前,而後又十分細心地為她到了一杯茶。
“我不渴,你先下去吧。”婠婠淡笑著開口。
那小宮女低眉順目地退了下去。
婠婠一抬衣袖,狀似不留意,便將那茶盞帶落到地上,那茶水一著涼地,“嘶!”的一聲,冒出一股白煙,婠婠拿出袖子中的絹帕捂住口鼻,打開窗子,一陣涼風徐徐吹來,很快屋子裏的氣味便吹散了。那退下的宮女聽聞聲響嚇得立即跑了進來。
“娘娘,您,您沒事吧?”小丫頭戰戰兢兢地。
“我這不好好的,能有什麼事?”婠婠麵上含笑,但是那笑意格外的陰冷。
那個暖暖地火爐,被婠婠放置在窗外,一會兒若是墨凜夜來了,她就將這火爐給他,若是不來,那隻能浪費了。
她沒想到這匈奴皇宮裏的水也是這麼深,她好歹也是異國的公主,是這裏名正言順的皇後,竟然有人第一天就給她她一個下馬威?
婠婠覺得這些女人太不安穩了,不過她們失算了,她這個皇後不會和她們爭寵,更不會讓她們這些小伎倆得逞。
“娘娘,嬪妃們都過來給你敬茶了!”剛剛那個小宮女一臉喜色地走了進來。
“好,讓她們進來吧!”婠婠心裏一喜,這樣是不是就能瞧見雨寒姐姐了?
墨凜夜的後妃還真是不少,簡直是姹紫嫣紅百花爭妍。
每個女子都刻意將自己打扮得十分出挑,恨不得一下子將今晚的新娘子比下去。
十多個嬪妃敬完茶,寒暄幾句都退了下去。
婠婠臉色不由地黯淡下去,雨寒姐姐為什麼不在這嬪妃行列,難道被墨凜夜關起來了?不會是折磨的不像樣子吧?一顆心更是七上八下的,亂了頭緒。
“本宮問你,這宮裏就隻有這十幾位受寵的嬪妃嗎?”婠婠不由地側眸問向一旁的宮女。
“回主子,這宮裏還有一位最得寵的女子,但是並未正式封妃,所以不曾來給娘娘請安。”那小宮女遲疑了一下,實話實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