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談之間,是讓唐哲雅繼續經營好凱然,不讓他有後顧之憂,唐家修有這一知已,也屬大福。
如若不是許恒一通電話,這父女二人,還不知道是什麼境況。
“柏然。”尹禮陽關掉電視,給兒子撥了個電話。
“爸爸,進展如何?”尹柏然放妥手中事物,起身靠窗,夜晚的漆黑,透亮的玻璃折射出他的麵容,黑白的,淡淡的,若隱若現。
“唐家修非常固執,對待這個問題上,如同工作一般,十分的慎重。”
“不,爸爸,甚至比對待工作還重要。”尹柏然糾正。
咳咳,尹禮陽擺手咳了一聲。
“你最近與那個女人,沒有傳出什麼新聞來,很好,我相信,結果隻是一個時間問題,你對唐家的幫忙,他們可都瞧在眼裏。不過,你如何在媒體麵前和唐哲雅曖昧,他還是不鬆口,我看那個李亞平馬上要回來了,你可要抓緊。”
尹柏然無聲一笑,抬手輕輕敲著玻璃。
“爸,這點您不用擔心,他很快就會答應的。”
尹禮陽見兒子說得信心滿滿,有絲絲不信,自己天天晃蕩在唐家修身邊,都沒有什麼進展,他竟然如此的很篤定。
“爸,我暫時還不能跟你說為什麼,但相信謎底很快就會揭曉,我們的位置,將會至關的重要,到時,輪不到他說不。”他轉身加桌,意味深長,又自信一切在手的語氣。
尹禮陽是聰明人,知道尹柏然肯定是有了什麼後招,才會說出這麼自信滿滿的話,他心情甚是愉快的掛了電話。
尹柏然眼神暗了暗,閃出悠遠靜謐的光。
他內心非常的欣賞唐哲雅,這樣的女人,作為利益聯姻的對象,再好不過;否則,他就應該當初堅持自己的意見,任由自己的感情發展,最終還要讓唐靜欠他一個更大的忙。
凱然的大好根基,以及上市後的大好前途加上唐哲雅,這一切,已經成了一塊已抓在手中,讓人欲罷不能,近在咫尺的肥肉,而,個人感情在它麵前,單薄脆弱得,讓人一眼便分出輕重高低。
個人得失,被大利大義早便不知道拋到哪裏去,他相信,這對於唐哲雅而言,也是如此。
隻是,時候還未到。
唐靜容在振華研究室如魚得水,她個性本就生動活潑,擅長與人應酬,而且大眾明星臉孔又是她收服眾人的一大殺手鐧,很快的,便和實驗室的同事,打得一片火熱。
更何況,她是董事長的女兒,眾人無不趨之若鶩。
她的狀態,傳到唐哲雅耳裏的,自然隻有一個好字。
李亞平就要回來了?那個人似乎不太好對付,不過沒有關係,唐靜容拍拍已經整理好的行李,一切已經塵埃落定,她馬上便可以在適當時機給唐哲雅致命一擊。
她心情甚好的給嚴卓宇撥了個電話。
“容兒,你確定要這麼做?”嚴卓宇聲音冷冷傳來,他覺得自己與唐靜容的距離越來越遠,但習慣與需要,這些東西,又在他們中間,係起一根牢固不可破的線。
當年她衝動絕決的自殺開始,便給他的人生劃下一條永不可磨滅的傷痕。
“怎麼,你怕了?開始的時候,你並沒有拒絕,對嗎?”她輕笑,低頭看自己塗得豔紅的指甲油,閃著亮麗的光芒。
嚴卓宇疲憊又無奈的仰麵靠倒在椅背上,臉上滿是頹廢,最近偉盛的情況實在太糟糕。
“凱然上市,你將是一大股東。”嚴卓宇提醒。
唐靜容不在意的笑聲在電話裏加蕩,如同那年她自殺前那幾日的表現,他深深地閉上眼,滿身皆是矛盾,唐哲雅,你為什麼要逼我到這一地步。
“卓宇,我在意的隻有你,從她回來那一刻起,我的心就沒有安寧過,你根本無法體會我的心情。”
笑過後,唐靜容卻是傷心欲絕地哭出來,嚴卓宇緊皺雙眉,又不斷用手揉開,覺得這十年來,她平靜活潑的印象,如同浮華一般,風一吹,便亂了蹤跡。
“我會娶你。”他無奈道,這十年,他與她,並不是沒有感情,他也習慣了,有她在身邊,他甚至也認同,如果沒有唐哲雅,如果沒有唐哲雅回臨川,他們便要如同這十年的每一天一樣,平靜而習慣的過下去。
隻是,生活沒有如果。
“卓宇,我所做的一切,都隻是為了你,有任何代價我都在所不惜,這個家,從來不在乎我的存在,而我,隻剩你了。”
“我知道,隻是,沒有必要要這麼做,你知道,這樣做意味著什麼。”他無力的攤軟,聲音也飄忽起來,唐哲雅今日的一切風光,與他放棄合作案後的不順,形成截然的對比。
整個公司對他私自放棄合作案,十分的不滿,而他就算這麼做,也得不到唐哲雅的諒解,現在,他處在夾縫中,十分的艱難。
“卓宇,你放心,有我的入資,一切都會好的。你不必抱歉,本來我們結婚,我的一切,自然就是你的。”唐靜容恢複正常,安慰道。
“卓宇,你答應過我,要為我們的未來努力,這次,必須是這次,這樣做了,我才能相信,你的決心;十年,卓宇,我們在一起十年,沒有人比我更加適合你,至少,我的心裏,一直隻有你,所有的一切,都可以拋棄。”
事情,怎麼會走到這一步,嚴卓宇掛掉電話,陷入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