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正盯著自己的兩名中年婦女,葛藍狠狠地瞪了她們一眼,然後用輕蔑的口吻說道,“看什麼看?有什麼好看的?”
邊上的兩名中年婦女原本隻是看看笑話,可是葛藍居高臨下的高傲把她們給激怒了,其中一個嗖地一聲站起來,盯著葛藍,慢悠悠地說出了口,“看狐狸精啊,怎麼著,狐狸敢出門,還不讓人看了?”
葛藍隻覺得一團火在心中燒了起來。她做過的事是一回事,可是被人這樣明晃晃地罵出來,她還是接受不了,她衝到說話的那個女人身邊,“你說誰是狐狸精?”
女人不甘示弱,“就說你了,怎麼著,還想動手?做了婊子還想立牌坊?我妹妹好好的一個家,就是被你們這幫不知廉恥的臭婊子給攪散了。別怪老娘沒警告你,你今天若是敢動老娘一根汗毛,老娘絕不跟你客氣。”
說完挽起袖子,一副要大戰一場的架勢。電話亭店主一看,馬上過來勸說,另一名女子將胖胖的中年女人按下,“多大事兒呢,一人少說一句,算了吧。”
店主也拉住了葛藍,勸說她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就這麼算了。
葛藍恨恨地盯著和自己爭吵的中年女人,一顆心冷到了極致。若真是動手,她是萬萬打不過對方的,真要動起手來,到時候一臉狼狽不說,還要在身體上吃虧。她不由得想到了汪海平,有那麼一瞬那,她真想打電話讓汪海平過來幫忙將這名尖酸刻薄的中年女人好好地教訓一頓,可是往細處想想,還是作罷了。看這女人一臉凶悍的樣子,也不是省油的燈,到時候氣是出了,可是汪海平也會知道自己的往事。
她強忍住內心的憤怒,朝對方罵了一句“老女人”,然後走出了電話亭門口。
中年女人追到門口,罵罵咧咧,“我又不是狐狸精,當然會老了,你個臭婊子……”
葛藍穿過馬路,來到對麵街,身後,中年女人的叫罵聲仍然沒有停止,她隻能選擇性地過濾,加快了腳步,隻想快速地消失在這個地方。她沒有再去公司,而是沿著馬路往相反的方向走去,走了好長一段時間,終於在一個公園的小廣場前停下。
她坐了下來,抬頭望向天空。冬日的陽光溫和,天空湛藍湛藍的,可以用美好這兩個詞來形容。可是,一想起尹建設的冷言冷語,她就痛苦不已,內心第一次對這個城市的一切產生了懷疑,甚至,她的內心深處已經開始在排斥這個城市。冷漠無情的尹建設,趾高氣揚的李米圖,還有她一直怨恨但現在卻沒有辦法怨恨的李原生……這一切都讓她有種無所適從的感覺,她隻想離開這裏,北京,上海,廣州……隻要沒人認識自己,每一個城市都可以。
可是,就這樣離開嗎?
她有些不甘心。她懷著抱複李原生的目的一直周旋在尹建設和李米圖之間,可是,她付出了這麼多,卻沒有傷著李米圖一根汗毛,是,自己的撐局的確是讓李米圖和尹建設走到了離婚這一步,可是,這一點對李米圖沒有造成半點傷害,相反,她在未來的日子裏還可以跟條件更優秀的褚子盛雙宿雙棲。可自己呢?尹建設不但不給她機會,而且三番四次用盡極其難聽的話來羞辱她。
尹建設的話再次在她耳邊回響,他說她和李米圖之間沒有可比性,他說她永遠也比不上李米圖。這些話就像是一把把刀,將她的心活生生地割出了一道口子。不久之前曾經在她腦海裏忽閃而過的念頭再次冒了出來。
她掏出手機給汪海平打了個電話。
當天晚上,她和汪海平出現在一家火鍋城內。葛藍看著汪海平,淺笑,“上次答應過我的事還算數吧?”
汪海平殷勤地替葛藍倒著茶水,“當然算數,我一直等著你給我打電話呢。”
葛藍笑笑,“你手下的人是不是什麼都敢做?”
汪海平怔了怔,既想證明自己的能力,又不想讓葛藍看薄自己,於是便聳聳肩,答道:“可以這麼說。”
葛藍一臉驚訝,心想,汪海平的突然發達估計跟他的狠勁也有關。她忍不住問:“難道你們不怕觸犯法律嗎?”
汪海平笑了笑,“當然怕,但我們也有一套自己的方法。隻要對方的沒什麼背景,我們基本上都能夠擺平。”
背景?葛藍心想,不知道褚子盛算不算是李米圖的背景呢?褚子盛在這個城市的勢力範圍可以用數一數二來形容。她猶豫著要不要將這個事實告訴給汪海平聽,但最終她還是什麼也沒有說。依照汪海平對褚子盛的恭敬程度,如果他知道李米圖和褚子盛的關係,肯定不敢再為她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