遺憾來不及再與你共譜經典
但已足夠微笑凝眸
簡單的是天涯都追隨
為難的是訣別著成全
把你的夢想種在我心田
最深刻的幸福是不悔……
低沉,富有感情的歌聲一下子將米圖的思緒帶到了很遠的地方。曾經,尹建設喜歡美國一個搖滾樂隊,而她卻喜歡蔡琴的小抒情,她買了蔡琴的CD放在車裏,他起初還不大樂意聽,覺得太安靜了,可是她放的次數多了,他也不知不覺地喜歡上了,再後來,每次啟動車子前,他第一時間就是打開音響和她一起聽蔡琴。想起這些細節,有那麼一瞬那,米圖幾乎忘記了這是在褚子盛的車了,直到轉過臉看到褚子盛棱角分明的臉龐,她才意識到身邊的人並不是尹建設。
一曲唱完,另一曲接踵而至,一個新興組合新發行專輯的主打歌,可以用吵鬧來形容,偶摻夾雜著電音。褚子盛忍不住眉頭一皺,他知道米圖也不喜歡,於是按下了按扭。車內又恢複了安靜,總得找點什麼話來說,米圖想了想,問道:“最近忙嗎?”
褚子盛答道:“還好,”又問,“你呢?”
米圖望向窗外,“我也挺好的。”
車子一路馳騁,米圖驚訝地發現車子居然是開往母親家,而她在上車前後根本沒有提及這一點。褚子盛似乎察覺到了她的驚訝,默默道:“你的事唐丫丫已經跟我說了。”
米圖怔了怔,然後一拍額頭,開玩笑般“我就知道唐丫丫那個大嘴巴。”
氛圍雖然有些僵,但好在路程並不遠,不一會兒,車子就開到了職工大院門口。米圖朝褚子盛道了聲謝,然後便打開車門準備下車,就在她雙腳即將邁出去的時候,褚子盛叫住了她,“米圖。”
米圖心裏一慌,然後若無其事的轉過頭,“啊?”
褚子盛捕捉到了她臉上的慌亂,他知道她害怕聽到他說些別的,諸如告白之類,於是就將原本要說的話壓到了心底,他朝米圖笑笑,挑了最簡單的兩句,“好好休息,一切都會過去的。”
一土家裏,陸哲和唐丫丫並肩坐在沙發上。唐丫丫把盒飯遞到他跟前,“快把飯吃了。”
陸哲仍然搖頭,“我不餓。”
唐丫丫不管不顧,倔強地將飯盒塞到他手裏,“你又不是鐵打的,怎麼可能會不餓?就算你不餓也要給我吃下去,吃完了我們再來談一土的事。”
麵對唐丫丫的強勢,陸哲有些吃驚。他一直在心裏將唐丫丫當成小女生,這一刻他才驚訝地發現,唐丫丫已經變了,不再是幾個月前那個一開心就笑不開心就眉頭緊皺一副“你惹惱我了”的樣子,這一刻,她好像變成了一個長者。而自己居然一點兒也不害怕麵對她,沒有一絲慌張,也沒有任何尷尬,好像他們之間從來都沒有過那些動心的時刻。
他端起了飯盒。
也許唐丫丫的話讓他意識到了餓,也許是他確實需要力量,他幾乎是獨吞虎咽,將剩下來的飯菜風卷殘雲。
唐丫丫將飯盒收拾好,扔進了屋外的垃極桶裏,然後走了回來,坐在陸哲對麵,很坦然地談起了一土的問題。她問:“陸哲,我問你,一土的離開是不是跟我有關?”
陸哲點點頭。不知道為什麼,此刻他居然可以非常輕鬆地跟唐丫丫談依雲,當然,這種輕鬆跟一土的失蹤無關,一想到消失了的依雲,他的心還是絞著痛,人還是六神無主。望著一臉真誠的唐丫丫,他選擇了坦白,“是的,她看過我和你的照片,就是那次在商場裏拍的那個叫什麼來著?顯得頭很大的那個?”
唐丫丫笑,“所以說你是老古董,那叫大頭貼。你還留著呢?”
陸哲點點頭,“留著的,放在行李箱裏,被依雲看到了,後來我就告訴她我跟你之間的事,她當時並沒有說什麼。可是那天晚上我和跟褚子盛去喝酒,依雲也去了,我和褚子盛喝著喝著就喝醉了,說了什麼事後完全記不起來。但是從依雲留的這封信裏我知道當天晚上我們大概說錯了話,褚子盛說我喜歡的人是你,對依雲隻是內疚……”說著他露出了苦澀而又無奈的笑容,“我想,依雲大概是接受不了這個吧。”
唐丫丫怔了怔,“所謂喝酒誤事,指的就是你們這種。那話是褚子盛說的吧?你當時說了什麼?”
陸哲搖頭,“我不記得了。”
唐丫丫沉默一了會兒,然後輕描淡寫,“那好,談完了一土,再來談談我們倆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