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店方麵在得到陸哲的首肯後,開始做著上菜前的準備工作。
所有的來賓都圍坐在大廳中央位置,正中間留了一塊空白的地方,鋪著紅地毯,掛著金光閃閃的彩條,音響話語寬屏顯示儀一應俱全。
有人笑道:“喂,陸總監,人家西式婚禮還有個互問過程呢,你不能請我們吃頓飯就了事了,也得按規距來。”
有人隨即接道:“西式婚禮有神父向新人提問,可我們去哪兒找個神父來?”
這麼說著,陸哲的上司,一位四十來歲人稱齊總的領導就被齊齊舉薦。齊總在大家的慫恿下站了出來,走到話筒前。不愧是當了幾十年領導,他一上台落落大方地發起言來:“雖然小陸和小王在老家還會舉辦盛大而隆重的婚禮,但是我們作為小陸的同事也不能遜色對不對?今天,我作為小陸的領導,厚著臉皮站出來……”
掌聲雷鳴,歡呼聲此起彼伏。
隻見齊總大聲喊道:“下麵,歡迎今天的男女主角——陸哲先生,王依雲小姐到我身邊來……”
陸哲牽著一土的手,緩緩走到齊總旁邊,台下頓時響起了一片讚揚聲,郎才女貌,一對壁人,天作之合……能形容男女登對的詞語基本上都冒了出來。
齊總笑容滿麵,由此可見他對陸哲這位得力助手的器重程度,他笑著道:“他們都讓我當證婚人,證婚人我就不當了,畢竟你們還要回老家辦婚禮,到時候自然會有德高望重的長輩來做這件事。不過,既然大家推選了我,我就當著大家的麵,問你們倆幾個最莊重的問題,你們說行嗎?”
不等陸哲和一土開口,底下已經響起了一片歡呼聲:“行,行,齊總快問快問。”
齊總嗬嗬笑了笑,望向陸哲:“陸哲先生,你願意娶王依雲小姐為妻嗎?無論貧窮還是富有,疾病還是健康,從此以後相親相愛,不離不棄,永遠在一起嗎?”
陸哲看了一土一眼,心裏有很多感慨,但更多的則是激動,他原以為結婚隻是一種形式,隻是真的到了這一天,他還是覺得興奮,儼然年輕了好幾歲。是啊,他曾經騙過她,負了她,讓她傷心了這麼些年,而自己在這段時間也不曾快樂過,現在,他們終於要結婚了!他笑笑,牽起了一土的手,大聲地回答道:“我願意。”
所有人都隨著他這句莊重的承諾而鼓掌。陸哲也笑,他朝底下坐著的好友一一抱拳作揖表示感謝,卻在人群中和唐丫丫的目光交彙在一起。其實,當他在門口看到唐丫丫出現時,還極其不適應,可是現在,他卻釋然了,唐丫丫來了,他應該高興才是。他朝唐丫丫點點頭,然後露出了一絲笑容,將所有想說的話都融合在那抹笑容裏。
唐丫丫望著他,也露出了會心的笑容,心裏雖然澀澀的,但更多的卻是發自內心的祝福。
一土也看到了陸哲和唐丫丫的眼神交彙,她想起了那張照片,想起了褚子盛酒後的話語,眼眶瞬間就紅了。
離一土最近的齊總捕捉到了她的表情,以為她是感動所致,笑了笑繼續發問:“王依雲小姐,請問你願意嫁給陸哲先生嗎?無論貧窮還是富有,疾病還是健康,從此以後相親相愛,不離不棄,永遠在一起嗎?”
一土哽咽著,久久說不出話來,眼淚卻像決堤的大壩,一發不可收拾。
底下坐著的人剛開始還拚命起哄,可是見到新娘子淚流滿麵,每個人都不由自主地安靜下來。其實,並沒有多少人知道陸哲和一土之間曾經有過的故事,他們隻以為,這隻是一場美麗的邂逅之後所滋生的美麗的愛情。
台下坐著的唐丫丫對此震憾不已,這是有多深刻的感情,才會如此激動?或許,這不僅僅是激動,而是一土這些年來所積壓情感的一次大抒發。她在心裏祈禱著,心裏有個聲音對一土說:“說你願意,說啊,說啊。”
陸哲一直看著一土,見她淚流滿麵,他心驀地疼了一下,他知道她心裏有多少屈委,他真的知道。他靠近她,為她輕拭臉上的眼花。這時候,一土抬起頭,淚中帶笑,“各位,不好意思……我有些失態。我去下洗手間,抱歉,失陪一下。”
陸哲眼睜睜地看著一土往洗手間走去,他覺得有些不對勁,可具體哪兒不對勁,他又說不上來。唐丫丫見狀,連捅了捅身邊的米圖,“你跟她關係好,你去去洗手間看看吧。”
米圖在唐丫丫的提醒下,連忙站起來隨著一土往洗手間的方向去。
洗手間裏,一土正對著鏡子洗臉,因為眼淚流得太多,以至於妝都花了。米圖上前,一土回過頭,笑得有些勉強,“不好意思,我實在忍不住,真糗,在那多麼人的注視下居然會哭得一塌糊塗。”
米圖點點頭,牽著一土的手,“我懂,我真的懂。”
兩人在洗手間站了一會兒,一土的情緒也平靜了。她朝米圖道:“你等我一會兒,我上個洗手間就出去。”剛進去沒多久,就聽到她在裏麵驚呼,“米圖,你包裏有備用的衛生棉嗎?”
米圖一愣,“沒有。”
一土在裏麵道;“真糟糕,這段時間忙著結婚的事,居然忘記了這兩天例假要來,剛才在台上就覺得不對勁,現在一看,她老人家果然造訪了,”說完還自嘲,“幸好在台上沒丟醜,要不然我真沒臉見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