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仍在昏迷中的米圖,唐丫丫不想再跟這個無恥至極的女人糾纏,她一把將葛藍推開,無比厭惡地說:“真不知道你媽怎麼生出了你這種女兒,如果我是你媽,先把你掐死,然後再自己撞牆。”
葛藍大叫,“不準你說我媽。”
這時候有一名女服務員敲門走了進來,她看到房間裏的情形,有些好奇,“請問發生什麼事了?需要我們提供幫助嗎?”
唐丫丫不想將事情鬧大,因為事情鬧大了對米圖一點好處也沒有。她婉言謝絕了服務員的好意,“沒什麼事,我們自己解決。”
服務員狐疑退了出去。
臥室裏的尹建設聽著外麵的爭吵聲,心裏知道了個大概。他焦急萬分,也不知道米圖怎麼樣了,可眼下他光著身子,實在沒有臉衝出去。
他知道,這樣一來,米圖再也不可能原諒他了。他像個木偶一樣呆坐在床上,完全不知道接下來自己該幹什麼。
既然什麼都幹不了,那麼就這樣坐著吧。他的世界已經塌下來了,也不在乎再塌多一會兒。
唐丫丫四下看了看,從浴室裏找到尹建設的衣物,拿起到丟到他的床上,然後將房門關上。整個過程,她一言不發。她和米圖一樣,對尹建設失望透頂。何況,事已至此,她還能說些什麼呢?
唐丫丫走到米圖身邊,米圖仍然半倚在小桌子上,不曾清醒過來。她有些焦慮,拚命地搖米圖的頭,但她就是沒有反應。就在這個時候尹建設已經穿好了衣服,他的腳下如同拴著千鑫重的鐵鏈,每一步都十分艱難。從小到大,沒有哪個時刻比現在還要尷尬難堪無助了,如果可以,他真想一頭撞死在這裏。
他看到唐丫丫在搖晃著米圖,心提到了嗓子眼,猛地衝了過去,“米圖,米圖你怎麼樣了?”
唐丫丫看了一眼尹建設,很想推開他,但又不些不忍。她從他眼裏看到了絕望,她知道這樣的眼神對一個男人來說意味著什麼,她亦知道被妻子和朋友捉奸在床意味著什麼,所以最終沒有將他推開。她低聲說,“尹建設,米圖這次受的打擊太大了,我建議你最好不要再刺激她,說多錯多,做多錯多。”
尹建設什麼也沒有說,他看著米圖清秀但又蒼白的臉龐,心如刀絞。他知道不能再拖下去,連忙撥打了急救電話。
葛藍仍然倚在門邊,冷漠地觀望著房間裏發生的一切。唐丫丫抬腿將地上的內底褲踢到牆角,一臉鄙視,“你還有臉呆在這兒?還不收拾你的東西滾蛋?”
葛藍不甘示弱,“該滾蛋的是你們,你別忘了,這間房是我訂的。”
唐丫丫無言。混跡於網絡,經常看到一句話,人至賤,則無敵。麵對葛藍,她總算體會到這句話的含義了。她看了一眼尹建設,繼續輕輕搖晃著米圖,喊她的名字。
尹建設走到葛藍麵前,他冷冷地盯著葛藍,“這是你故意布下的局,是不是?你今天晚上所說的一切都是假的,你用盡方法就是想騙取我的同情和信任,對不對?”
葛藍下意識地後退了兩步。尹建設眼中的神色太可怕了,他好像變成了一頭猛獸,隨時都有可能將自己生吞活剝。但她還是挺起了胸,“是。”
尹建設揚起了手。他很想和唐丫丫一樣,狠狠地扇葛藍兩個耳光,可是手舉到半空,又無力地垂了下來。他有什麼資格責怪葛藍?說到底,這一切都是他咎由自取。他指著門口,對葛藍說,“你走吧,從此以後,我們互不相欠。”
葛藍半沒有動,過了半晌她指著米圖,“可是她還欠我的。”
唐丫丫一聽到這話,氣不打一處出,箭步衝了上來,“你這個賤人,米圖招你惹你了 ,她自己死不要臉勾引人家老家,怎麼還成了她欠你的了?”
葛藍一聲冷笑,她知道米圖隻是短暫的昏迷,她要等到米圖醒了之後再說。
尹建設看葛藍得意忘形的樣子,實在是忍無可忍,他朝她大吼道,“你還不快點滾!”
就在這個時候,半掩著的大門被推開了。唐丫丫聽到聲響,以為是醫院的人這麼快就來了,但出現在她視線裏的,並不是穿著白大褂的醫務人員。
是褚子盛。
他的到來令房間裏的每一個人都感到震驚。
尹建設羞愧地低下了頭,他實在沒有顏麵再來麵對這個處處比自己優秀且傾心於米圖的男人。
唐丫丫驚訝極了,她做夢都沒有想到褚子盛會突然出現。可是,不知道為什麼,看到褚子盛,她的心居然沒那麼慌亂了。因為她知道,褚子盛對米圖的緊張程度並不比自己輕。
葛藍則是一臉疑惑,她並不認識褚子盛,但看他的衣著氣度都非常出色,她一時間弄不清楚這是何方神聖。
褚子盛一掃房間內的淩亂,看看眾人的神色,再聯想起汪聞天的話,大致明白了是怎麼一回事。他極其失望地看了一眼尹建設,然後走到米圖麵前。他知道此刻自己應該避避嫌,可眼下他根本顧不了那麼多了。他扶著米圖的身子,看著她蒼白的麵容,心裏有些疼。他想起了第一次見到米圖時的場景,她的精神狀態是那樣地好,神采飛揚中又帶著一絲倔強,好像世界都在她手中。眼前的她,哪裏還有幾個月前那個伶牙俐齒不屈不撓的勁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