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圖下意識地拒絕:“我們還得趕回去開會。”說一出口她的臉就紅了,這個理由真是爛,簡直是爛透頂了,連她自己都無法忍受。
褚子盛倒也不生氣,隻是他的表情比生氣還難以令人接受,語氣帶著調侃:“怎麼,我這麼爽快的簽了字,你連請我吃餐飯的魄力都沒有?”
米圖懊惱極了,這真是一個得理不饒人的人。她看了吳明明一眼,支吾著對褚子盛說:“離吃飯的時間還早,我們到會議室去等您吧。”
吳明明連忙站起來,附和道:“對對對,我們到會議室去等。”
褚子盛望了米圖一眼,一本正經道:“我隻打算和你去吃飯,”說完指了指吳明明,“至於她,可以回去了。”
話一出口,原本就沉悶的氛圍頓時凝固。尷尬的不隻是吳明明,米圖更甚。隻和她吃飯是什麼意思,這不是讓她和同事麵前有理說不清嘛,哪有這樣的人,真不知道他是不懂人情世故還是怎麼的。可是,如果說他不善於交際的話也不會擁有今天的成功,所以,米圖隻能將他這一行為看作是故意的。
可他為什麼要這麼做?
吳明明雖然尷尬至極,可也不能真的翻臉,思來想去,隻能笑著打哈哈。她忍著怒火客套地和褚子盛道別,走之前又對米圖擠眉弄眼:“米圖,我先回公司了哦。”
說完就迅速地消失在褚子盛寬闊的辦公室裏。米圖聽著吳明明的高跟鞋聲在走廊上“滴答滴答”地響著,無奈極了。她想忍,但沒忍住,白了褚子盛一眼:“褚總您傷起人來可真是不含糊。”
褚子盛睜大雙眼,很無辜的樣子:“是嗎,我可不覺得我傷著誰了。你是說我傷著你那個同事了嗎?”
米圖哼了一聲:“明知故問。”
褚子盛笑了:“我不把她支走,你哪會露出你的本來麵目啊。再說,我的確是不想跟她吃飯,你硬是讓她摻和,這不是強人所難嘛。”
米圖頓時無語,好像什麼理都讓他給占著了。她拿起自己的東西,對褚子盛說:“褚總你先忙吧,我到會議室裏等你。”
褚子盛悶聲笑:“你看看,沒有第三方在場你果然要坦率許多,剛才還一口一個“您您您”,現在馬上就換成“你”了。”
米圖就當沒聽到,推開門徑直往會議室裏走去。會議室裏的冷氣開的得足,吹得她汗毛都快要豎起來了。她一個人靜靜地坐著,回想著剛剛發生過的事,感到鬱悶極了。褚子盛的表達太有問題了,雖然在她看來很正常,因為他本身就是一個目空一切的人,可是吳明明會怎麼想?上次他對吳明明說要非自己談廣告不可,這次又當著人家的麵說隻跟她一起吃飯,這不是在製造誤會嘛。好在自己是個結了婚的人,要不然流言還不得飛滿天啊。
她拿出手機看了看時間,才十一點。這工作談得還真順利,不費吹灰之力就拿到了合同,要是每個客戶都像褚子盛這麼爽快,那社裏所有人的獎金和其他福利就都不愁了。她暗自笑了笑,心想反正周圍沒人,不如跟尹建設聊聊天,看他在幹什麼,不料剛掏出手機,門就被推開了,褚子盛站在門口:“走吧。”
米圖看著他:“不是還沒到點呢嗎?”
褚子盛作了一個‘請’的動作,笑道:“你是我的大恩人,我哪敢真讓你等啊。”
米圖站起來,她看了褚子盛一眼,語氣很認真,但表情盡是調侃,她暗想,這真是一個捉摸不透的人,你永遠都摸捉不透他在想什麼,還好,自己不是他的員工或者對手。
兩人一塊兒乘電梯下了樓,電梯下降過程中米圖問褚子盛想去哪兒吃,褚子盛卻不說地點,隻說你跟我走就行了,米圖無奈,隻得悶聲跟在他身後。到了大樓前,褚子盛讓她原地等一會兒,自己往停車場走去,沒一會兒,一輛黑色的邁巴赫就開到了她的跟前。
車裏的褚子盛搖下車窗,朝米圖道:“上車。”
米圖繞到車的另一邊,打開車門坐了上去。雖然與褚子盛見過好幾次,但坐他的車卻還是頭一遭,她上了車忍不住感歎,豪車就是豪車,不僅外觀氣勢不凡,車內的境況更是與眾不同。想著想著她突然笑了,隻可惜她的暗笑卻被褚子盛捕捉到了,他問:“你笑什麼?”
米圖說:“我長這麼大還是頭一回坐這麼好的車,早知道有豪車坐,我就應該拿過相機過來,拍張好看點的照片放在博客上,點擊率肯定會飆升。”
褚子盛一聽,也非常配合地說:“沒拿相機沒關係,可以用手機拍,如果你不嫌棄的話,我可以代勞,我的照相技術很不錯的。”
米圖正想接話,褚子盛又冷不丁地補充了一句:“記住,曬照片的時候要注明是幹爹的車。”
“哈哈哈哈”,米圖終於忍不住,放聲大笑起來。原本的鬱悶和沉悶一掃而空,她萬萬沒想到褚子盛居然還有這一麵,將網絡上傳得沸沸揚揚的幹爹事件應用到這個玩笑中來,幽默詼諧,真是叫人跌破了眼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