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被紅舞左擁右抱的兩個女子輕聲說:“教主說乏累休息的時候千萬不要去打擾,不然會死得很難看。”兩個女子說得鄭重應該不是扯謊,蓉月點點頭決定還是不要太好奇的好。
“姐姐們是一直跟在教主身邊侍候的嗎?”蓉月給兩人一人倒了一杯茶態度殷勤,兩個女子平日少得人尊敬,蓉月這份恭敬她們顯然很受用,二人笑著說:“倒是沒有,我們來了才兩個月。”
“不過我看姐姐們很受教主寵愛,自然也是被教主放在心上的。”
“這個你以後自然就知道了,我看妹妹這天香國色自然會被教主捧在手心裏的。”
“姐姐說笑了,教主是我的救命恩人,我不敢有非分之想。”蓉月淺淺低頭說道:“不知姐姐們可知道這長生天是什麼?我聽說人修煉了之後就可忘掉前塵舊事,我…… ”蓉月兀自說著話已是淚如泉湧,似乎這前塵極為不堪。
兩女子歎口氣,“妹妹既然到了這裏就不要多想,教主總會庇護你的。”另一個女子說道:“這長生天洗禮的事兒妹妹還是不要想了,安安穩穩地跟著教主比什麼都強。”她似乎不願透露太多,蓉月也不敢細問便隻得陪著他們閑扯。
入夜,蓉月被一陣輕悄的腳步聲驚醒,外麵廊簷下的燈籠轉了幾轉燭火閃動著,蓉月透過窗紙縫看見兩個黑無常抬著一個人出了教主紅舞的臥室徑直走去了院門口,吱扭一聲院門打開又關上,紅舞房間的燭火也隨之熄滅。蓉月看了看周圍的房間,美人住著的屋子都漆黑一片沒有人注意到這些,那被扛在黑無常肩上人穿的衣衫蓉月識得就是今天說到長生天語焉不詳的女子,她明顯已是死了,蓉月走回床鋪重新躺好,望著黑漆漆的床頂卻怎麼也睡不著了。
天光微微泛亮,有人來敲蓉月的房門說教主有請。蓉月起身洗漱到得正堂的時候,其餘的女子也都悉數到場唯獨少了那一個,不過顯然沒人在意這個,蓉月小心地站在後麵偷偷抬眼看紅舞,隻見那張臉愈發的美豔舉手投足間再也沒了昨日的疲累。
紅舞掃視一眼屋內眾人開口說道:“我今日要去總壇巡視,你們就不必跟著了,乖乖地待在這裏。”
“是。”眾人異口同聲,紅舞滿意地起身出了屋子,如同檢閱完後宮的帝王一般心滿意足。
蓉月等著人走散了找到了昨天說話的女子,“姐姐,今日怎麼不見昨天和你一起的那位姐姐?”
“你問她作甚?”
“我就是奇怪沒有看見她,昨天她還挺受教主寵愛的。”
“她入長生天了。”女子說這話的時候似乎帶著一絲羨慕,怎麼回事兒?她伸手拉著女子的手指尖就探上了她的脈搏假意扶了一下女子,“那位姐姐當真好福氣。”心裏卻是一驚趕緊鬆開了女子的手,她的體內已經被種了東西!
蓉月回到房間開始細細翻找,從被紅舞帶進來她就小心謹慎,喝水吃飯也都仔細檢查,不過當初她那樣小心還是被宋遠山下了毒,這次就不能不更加小心了。床鋪,櫃子,屏風窗欞最後在置物架上的花瓶裏發現了一些東西綠色的汁液將養著三根富貴竹,乍看上去稀鬆平常,蓉月隔著帕子把富貴竹拿了出來,又將其中的汁液倒入杯子裏,滿滿一杯綠色液體漂浮著些許黑色的浮遊,它們在杯子裏遊弋著,扇動著翅膀即將孵化成蟲,蓉月眼睛眯了眯出門要了一壺開水將汁液倒進盆中一壺開水澆了下去,不過一息那些浮遊便翻著肚子飄在了水麵。
又是蠱蟲!雖然不清楚紅舞養這些蟲蠱拿來做了什麼,不過顯然那一屋子十幾個美人都已經中招了,不能再等下去了,她重新給花瓶放好水收拾好屋子出院子,大約是跟著教主的女子都很老實,蓉月走出院門也沒有受到阻攔,她找到教眾聚集的地方,那些渾渾噩噩的人正聚在屋子裏接受長生天的進一步洗禮,穿著白無常衣服的蓉月進了屋子並沒有引起懷疑,她站在角落裏看了一圈終於找到了謝九,那小子正一臉虔誠地跟著念念有詞,她等著一節結束把謝九叫了出去,“大人,您有什麼吩咐。”木呆呆的謝九此時說話倒是用上了敬語。蓉月對著他的臉扇了一巴掌,沒反應,看來是藥物控製了,她拿出來一粒藥看著謝九,“把這個吃了,本大人看你虔誠至極,這是給你的獎勵。”
謝九捧著手接過來二話不說扔進了嘴裏,“大人,您還有什麼吩咐?”
“沒有了,你去吧。”
謝九跑回了屋子,蓉月就站在門口算著時間,不到半盞茶的時間,謝九進進出出茅廁無數趟,最後扶著腰過來的時候,蓉月又拿了一粒藥,“吃了吧,吃了就不用受此磨難了。”
謝九聽話地又吃了下去,又等了半盞茶,謝九雙眼清明地走了出來,“姑娘,您給我吃了什麼?”
“解藥。”蓉月指指屋子裏的人,“信得還挺起勁。”
“我那不是被人迷惑了嗎?多謝姑娘救我出來。”謝九一揖到底,他剛才在屋子裏看見那些人的癲狂狀態是真的怕了。
“去找身衣服過來,我有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