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後。
誰都知道,A市的華暉集團總裁陸知蘅是一個二十四孝好老公。
他的妻子何穎菲和他是青梅竹馬,結婚多年至今仍像新婚熱戀。
以陸知蘅的身份地位和身材顏值,撲上去的女人不知道有多少,可他從來不把這些幺蛾子放在眼裏,每天下了班就回去陪老婆。
每年的結婚紀念日,向來低調的陸知蘅都會舉辦盛大的慶祝宴會,名流聚集,說不盡的風光得意。
今年也是一樣。
在場的所有女人都羨慕慘了陸夫人,已經年近三十的她還是那麼有少女感,滿臉純真的笑意,一定是因為愛情的滋潤。
就在陸知蘅夫婦在奢華的宴會上翩翩起舞的時候,千裏之外的B市,某個雜亂肮髒的小菜市場出現了一個奇怪的男人。
市場裏汙水橫流,蒼蠅亂飛,攤主們都昏昏欲睡。
他的出現像是一道光照亮了角落,大家都漸漸坐起身來,呆呆地看著這個和菜市場格格不入的男人。
他穿著考究的名貴西裝,頭發一絲不苟,皮鞋光可鑒人,鼻子上還架著一副一看就價值不菲的金絲眼鏡,通身氣派讓人不敢近身。
男人在菜市場四下看了一圈,最終來到了一個賣魚的女人麵前。
這個女人正在用力地剁魚肉,發覺有人過來後殷勤地抬起了頭:“大哥,要什麼魚?”
“我不買魚,隻想打聽一個人。”男人笑眯眯地掏出一張粉色的鈔票遞向她:“這裏有一位叫於安的小姐嗎?”
女人並沒有接他的錢,而是低下頭繼續剁魚:“沒聽過。”
“那你認識一個叫陸知蘅的人嗎?”
聽到陸知蘅三個字,剁魚的刀頓了頓,隨即又剁了起來。
“不認識。”
男人並沒有氣餒,而是從口袋裏掏出一張名片放在了女人手邊的盒子上:“這是我的名片,有需要的話可以聯係我,我這裏有一筆好生意介紹給你做,報酬至少七位數。”
放下名片後男人就走了,賣魚的女人剁了一會兒後停了下來,慢慢地拿起了那張潔白的名片。
上麵寫著——張恒,華暉集團董事部特助。
張恒完成任務回到車上後,坐在副駕駛的另外一個男人顯得有些緊張。
“怎麼樣,事情辦成了嗎?”
張恒笑得胸有成竹:“放心,她一定會來找我的。”
“你怎麼這麼確定?”
張恒的眼鏡片閃過一絲難以言述的光芒,臉上也浮起了不知道是嘲諷還是同情的笑容。
“因為,她缺錢。”
於安,28歲,曾經是第一學府的學生,成績優異,在校期間獲獎無數,前途無量。
然而,在大二的時候她卻忽然休學,引起不少猜測;隨後沒多久綁架勒索事件入獄,變成了階下囚。
因為在獄中表現良好減刑提前出獄,然而那時她的親人都已去世,沒公司肯要沒學曆但有案底的她,輾輾轉轉最終隻能嫁給了一個賣魚的小販,夫婦倆賣魚為生。
那小販本就是個跛子,腿疾複發癱瘓在床,屋漏偏逢連夜雨,他們的女兒又被診斷出了極其罕見的衰竭性病症,需要換腎才能和正常人一樣生活……
夜晚,於安拖著疲倦的身子回了家。
丈夫和女兒都熟睡了,她看了一會兒兩個人,半晌後,她摸索到藏在床下的一個鐵盒子,用粗糙布滿傷痕的手輕輕打開來。
裏麵放著的是一張發黃的舊照片,上麵是一男一女,相互依靠,笑容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