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相瑾這一天也是陰沉著臉,何溫柔見到他時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他是知道白夫人對莫相瑾的態度的,說到底,在一個屋簷下住了那麼久的人突然離世,心情沉鬱也是難免的。

“別太難過了。”何溫柔安慰道。

莫相瑾搖了搖頭,看著這陰沉沉的天,道:“我沒有難過,隻是覺得他很可憐。”

曾經風光無限,兒子官場春風得意,本是鮮花著錦,烈火烹油的一生,如今落得個連葬禮都無人問津的下場,當真是令人唏噓不已。

“我記得白夫人最愛吃杏子了。”莫相瑾雖說對白夫人無感情,好歹生活了那麼久,也是知道白夫人的喜好的,突然間看到路邊的那棵杏樹,這才想了起來。

何溫柔明白莫相瑾的意思,杏花開的雖美,但結出的果子很酸,白夫人一生繁花似錦,結果卻荒涼潦倒,做人總是開頭美好而最後的下場不堪,真是令人歎息不已。

白夫人的去世就像是刷新了一條起跑線,所有的事情都回到了原點。

“胡尚書的事情,你可有些眉目了?”莫相瑾從沉鬱的情緒中脫離出來,目前最重要的事情就是扳倒胡尚書了,先前的白夫人和莫令坤不過是跳梁小醜罷了,遠遠不如胡尚書來的難辦,若是解決了他,二人便沒有什麼在好顧慮的了。

“暫時還沒有,但是從胡尚書這裏先下手,是極不容易的,還得從他的身邊人下手才行。”何溫柔說道,在朝廷胡尚書自然是知道何將軍與他對立的,又怎會接受何溫柔突然的接近呢?

在此前,何溫柔曾女扮男裝去見過這裏的知府,他是胡尚書安插的頭目,以此來進行私相授受,私賣官職的交易。

況且據何溫柔所知,那知府為人憨傻,沒什麼了不得的心機,自己隻要稍微動點腦筋就好辦了。

莫相瑾點了點頭,何溫柔曾與他說過此事,隻是這偌大的城中隻有一個知府是沒有辦法替胡尚書擴大那麼誇張的人脈的。

“胡尚書頭目眾多,先從最容易的地方攻破。然後順藤摸瓜,也就能掀了胡尚書的老巢了。”莫相瑾說道,雖說如此,可令他最放心不下的還是胡憐染。

在很久之前,胡憐染就蠢蠢欲動屢次陷害何溫柔,他回丞相府的消息,胡憐染定是也聽到了風聲,胡尚書早就想通過胡憐染和莫相瑾的婚事來謀取私利,隻怕胡憐染又會有什麼動靜,畢竟胡家還有安插一個妃子在皇上身邊,多少還能說些上話。

“溫柔,你可得好好注意和胡憐染”這女人嫉妒起來,其瘋狂程度沒相景不敢想象,光是之前經曆的事情就已經叫他夠害怕了。

何溫柔點了點頭,在她的眼裏,胡憐染還不足以和自己相提並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