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她還沒有睡,那麼就不用喚醒她而打擾到旁邊其他人了,這倒是方便和安全了許多,免去了諸多後顧之憂。
莫諧偷偷地走過去,到了房間的門口,卻忽然停了下來,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沒有勇氣進去了。
一陣顧慮頓時襲上了她的心頭。此刻,她進去若要問的問題,對她來說很重要。如果何溫柔確實是一個壞蛋,那麼她除了遺憾和傷心之外,腦子將會變得一片空白;而如果何溫柔根本沒有什麼壞心思,完全是胡憐染從中挑撥離間,那麼她對何溫柔所問的問題便將會對何溫柔造成深深的傷害,因為她竟然質疑自己最好的朋友,而輕易相信了壞人的鬼話,這時候就輪到何溫柔對她失望了。
無論是哪一種結果,恐怕兩人以後都做不成朋友了,這是她駐足不前,不敢推開房門,踏進裏麵的原因。
她的內心在掙紮,一生中,從未有過什麼事比現在更為難以抉擇。
“唉!”她長長地歎了口氣,搖著頭緩緩轉身,打算離開算了,既然最終都做不成朋友,又何必徒增傷痛和麻煩呢。自己就這樣不聲不響地走了,至少所有的傷痛都由她一個人來獨自承受,不用引起和何溫柔之間的爭端。和自己最好的朋友爭吵,是她永遠不願意看到的。
如此想著,莫諧移步離去。
走了不遠,她又忽然地抬起頭來,仰望著漆黑的天空,歎了口氣之後,也深深地吸了口氣,立馬調轉身子。有些事情,你永遠無法逃避,越是逃避,隻會讓自己寢食難安,還不如勇敢地去麵對。
再次回到了何溫柔房間門口,這回她不再猶豫不決,果斷地輕輕推開了房門,走了進去。
這何溫柔晚上睡覺,居然不鎖門,這讓她不禁皺眉,這個人三番兩次被人刺殺了,現在居然還這麼不小心,也不知道她是因為粗心,還是對何將軍派出來暗中保護她的人放心。
緩緩地搖著頭,莫諧輕輕將房門關好,才轉身看向房間裏的一切,她剛才有些疑惑,何溫柔見到了她,為什麼什麼叫聲都沒有?
一看之下,才明白是怎麼回事,原來何溫柔是睡著了。
燈光照射在她柔美的臉上,何溫柔正安安靜靜地躺在床上,呼吸很均勻,臉上也很安詳,一點也不像是做賊心虛睡不著覺的樣子。看她的樣子,似乎很早就睡著了,現在已經睡得很深。
隻是不知道她為什麼要開著燈,在莫諧的回憶裏,何溫柔可是從來沒有這樣的習慣啊!
莫諧在房間裏來回地踱了幾步,不知是否把何溫柔叫醒好,到了最後,才有些難過地看著何溫柔的臉。既然對方睡著了,她就沒有辦法知道答案了。
無奈之下,她隻好又悄悄地打開門,走出了房間外麵,一刻也不停留地離開了這個地方,徑直地往黑暗裏走去。
自從白芳芳被軍法處理掉之後,最經常讓何溫柔煩惱的就是胡憐染了,這個人究竟有多狠心,和她何溫柔究竟有多大的仇,才敢派人到軍隊裏來毒害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