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秋風吹的喧囂,將那落花吹了又吹,屋子裏的花瓣也不閑著,那一隻的秋海棠,就這樣一片一片地被掰落在地上。

“小姐,你這是做什麼呀?多好的花兒呀!”荷香進來瞧著滿地的花瓣,不經心疼,如此說著便跑到胡憐染的腳邊一片一片地拾起花瓣。

胡憐染不屑地看了眼地上的殘花敗枝,隨後無趣地將花枝扔在一旁,看著地上還撿這些垃圾的荷香十分不解,道:“你撿這個做什麼?”

“花兒開的多豔,就這樣糟蹋了多可惜呀。”荷香沒有注意到胡連染的表情已經變得十分難看,人是自顧自的撿著。

這花的顏色就如何溫柔的衣裳一般,一抹紅如此耀眼,微風輕起,衣袂飛舞,連她都不禁讚不絕口,隻是那紅怎麼看怎麼刺眼。倒怪不得這花了,誰讓她和那何溫柔的衣服一個顏色呢。

她不服,憑什麼何溫柔就在那莫相瑾的身旁待著,而她卻是被趕出來的那一個。

“荷香,吩咐下去,把院子裏的紅花全都給我砍了,以後再也不許種!”胡憐染是越發氣憤,院子裏的紅花都似何溫柔飛舞的身影一般,深深地刺痛了她的眼睛。

胡憐染自小習琴棋書畫,在哪裏都無不知書達理,她不明白自己究竟是哪一點比何溫柔差了,她如此想著,憤憤地看著梳妝台上一桌子的胭脂和羅黛。

自古女為悅己者容,如今倒是空留這些個沒用的東西,在這裏礙眼。胡憐染上前,一把將這些個胭脂推翻在地。若是叫丫鬟看了定是要心疼不已了,這些東西都是她當初花高價買才買下來的,如此毫不客氣的就推翻,可見她對和溫柔之恨是有多深。

“今兒個怎的又這麼大的火氣呀。”此時,從門外款款走進一個男子,緩緩地走著,還帶著一股子痞氣,這輕挑的語氣,恐怕也隻有莫令坤了。

胡憐染聞聲朝門口看去,那莫令坤很是得意地進屋,絲毫也不注意這還是個女子的閨房,他看著滿地散落打碎的胭脂說道:“嘖嘖嘖,真是浪費了這麼些個名貴的胭脂。”

“怎麼,你是來嘲笑我的?”好歹曾經也是合作的關係,但因為事情敗露後,二人便開始仇敵相向。

莫令坤沒有回答他的問題,繼而撿起地上一罐胭脂和把玩了起來,擺弄的一會兒似乎是無趣了,便又走到門口,漫不經心地說道:“我可是聽說尚書大人來提親了,還帶著那麼豐厚的賀禮,我還是第一次聽說女方來提親的。”

莫令坤的話語中帶著一絲嘲笑的意味,顯然是以回答了胡憐染的上一個問題,二人不過也是一丘之貉罷了,彼此有什麼好嘲笑的。

“這可不是我的意思,你是知道我的心思的,我這一生非莫相瑾不嫁。”胡憐染解釋道。

“我這一生還非何溫柔不娶呢。”莫令坤貧嘴,二人都是有不同的目的,而聚到一起,這二人也真是巧了,一個恨何溫柔入骨,一個對莫相瑾嗤之以鼻,還真是一條繩上的螞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