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諧,你可傷陛下的賞賜了?”王阿花看著太監,涼涼的問莫諧。
莫諧彎腰低頭:“回夫人,莫諧未見禦賜之物,隻有恬噪的垃圾一個。”
說完,還抬眼斜了一眼,太監打了個哆嗦,忍住轉頭就跑的衝動。
剛才他把皇帝賜的東西留在門外,這當然是要將軍府的人自己抬進去了,難道還要他來?
太監想的沒錯,王阿花就是在打這個主意。
王阿花一臉笑容:“公公,這就是你不對了,怎麼還誣陷起將軍府的人了呢?公公難道沒看到外麵重兵守護,就是為了讓將軍更快恢複,為過效力嗎?莫諧也是憂心將軍身體安危,怕歹人進來,公公多加體諒吧!”
難道就讓他這麼灰溜溜的回去?公公正想硬氣為自己討回公道,就看見莫諧一手搭在了劍柄上,像是一聲令下就能取他人頭的樣子。
頓時就嚇得什麼都不敢說了。
最後,還是太監出去讓幾個士兵把外麵的三個大箱子搬進來。
“黃金萬兩,玉帛千匹,藥材一箱,藥材裏都是珍貴之物,蕃臣進貢的不在少數,陛下讓將軍多保重身體,早日為朝廷再效犬馬之勞。”太監說起好話,神情自然了一些。
王阿花臉色有些不自然謝過後就讓莫諧找來下人把這些搬進倉庫,竟是一眼都不想看。
如果這些能換回她夫君不曾受到誣陷,不曾滿身傷痕,她也寧願出這些給皇帝。
打了個巴掌給個棗,哪有這麼好的事?
帝王的恩情,從來都消受不起。
這些安慰性的賞賜,王阿花都沒給何亮用,她現在看到就一肚子窩火。
當天下午,管家就一路匆忙來報,莫丞相上門請見。
王阿花給何亮擦拭的手一頓,何亮察覺到,抬頭看著她:“夫人,不想見就不見,都依你。”
都依你,這句話是何亮年輕時候經常掛在嘴邊的,不過都是對她一人這麼好說話。
王阿花被安撫住,臉上掛了些笑容:“你好好歇著,我去前廳接待,說不準一會兒莫丞相還要來見你。”
何亮點點頭,繼續閉眼休息,身上的傷口已經在發癢,他能感覺到傷口在愈合結痂,這是最好的現象了。
莫諧依舊守在屋頂,雷打不動。
前廳,明堂暖和,莫丞相進門就是彎腰,如果不是王阿花攔的快,他當場就跪下了。
“嫂子……我沒用啊!”中年男人發絲間多了些鶴發,神情愧疚,哽咽地說出這麼一句。
王阿花動容:“丞相快別這麼說,都是身不由己,當時的情況容不得多做辯解,你要是為我家夫君說話,隻怕自己也會受到牽連。”
這話說的不假,皇帝是不介意一網打盡的,還借著正義的名頭,隻怕到時候兩家失勢,胡家就要獨大了。
莫丞相眼角帶著淚光,低著腦袋:“若是我肯說一兩句,也許何老哥不會這麼慘。”
王阿花還算理智,她勸慰著:“丞相,你該知道那位天子的性子,隻怕丞相府若是牽連進來,下場不會比將軍府好到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