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裏
纖細蔥白的手正小心的將一支支精心修剪的花插入花瓶中,邊調整著最好的位置,而後將剩餘的花也一一的插入。
“娘娘,此事真的沒有問題嗎?”胡憐染黛眉微蹙,姣好的臉上寫滿了擔憂,不安的看著正慵懶插花的貴妃,希望她能給出個確定的答案。
貴妃狹長丹鳳眼中閃過精芒,不著痕跡的從胡李憐染的身上掃過,而後恢複平寂,殷紅的唇微微綻開個笑容,道:“既然皇上已經許諾,這事自然成了。”
早晨的功夫,胡憐染就匆匆闖進宮來,讓剛剛受到驚嚇的她還來不及休養,隻能陪著不知好歹的丫頭在這裏苦等,好容易得了個空子,卻又被胡憐染見縫插針,此刻竟是連去一趟陛下的寢宮也不方便了,隻得做這種無趣的插花技藝。
聽著貴妃明顯的敷衍,胡憐染的心頭閃過一絲隱隱的憤怒,心道,我費盡心思救你一命,卻連如此小事也不肯幫我辦到,還說什麼救命之恩。
索性這個念頭剛剛升起,很快就打消了。
胡憐染眼中流光微轉,很快的就想到了個辦法,放下手中正捏著的刺繡,看向貴妃,笑逐顏開道:“也不知娘娘腹中的孩子當真是福大命大”
略一驚訝,抬眸看著人。
貴妃的眼中有沒來得及完全抹去的驚訝,還有一絲茫然,顯然沒料到她會有如此的反應,旋即臉上也綻開了溫柔的笑意,身為人母才有的和睦,手不自覺的撫上微鼓的小腹:“本宮這孩子來的坎坷,好容易保住條性命。”
不由自主的想起那日發生的事情,若非是胡憐染出手相救,怕自己和孩子都無法保全性命,想到這裏,看著胡憐染眼中深藏的厭惡也稍稍退去了,更是升起些微的憐憫。
說到底,這胡憐染也是個可憐的人兒,一心係在那莫相瑾的身上,妄想能成為平妻,明知道沒有結果,卻還在苦苦的等待著。
“何苦呢。”貴妃搖頭歎息,也不知是在替何人感到可惜。
胡憐染反應極為敏銳,很快就注意到了貴妃一係列情緒的變化,稍微的抿唇,卻沒有拆穿對方的心思,也在這個時候能再度的發現某些基礎的東西。
頓了頓,將一旁還未完成的插花拿過,貴妃的神情相較剛才,也柔和了許多,對著胡憐染道:“可願替本宮將這插花弄好。”
說著的功夫,人主動將花瓶往胡憐染的方向塞了塞,慢聲提醒道。
在這種情形裏,貴妃看的分明,這丫頭許多事情做的並不是很差,可惜卻瞧上了莫家那個病秧子。
選擇何人不好,居然都看上莫相瑾。
身為貴妃,她著實不知這莫相瑾到底有多少的能耐,能嚷兩個女子先後傾心於自己。
宮外
“少爺,您當真同陛下提起那事了?”年齡不大的小廝跟在莫令坤身後,一手牽著自家少爺的馬兒,好奇的詢問。
莫令坤負手走著,速度並不快,好似是在踱步,任由身後的小廝小跑著跟上自己的腳步,隻那唇角悠然自得的笑容沒有絲毫的退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