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嫻雅是真心無語,上一次在丞相府,她已經狠狠的打了胡憐染的臉,此次仗著賢妃撐腰,她又大著膽子作妖,但是蕭嫻雅也沒那膽子當著賢妃,麵給貴妃侄女難堪,她隻是用沉默來表達自己。
林氏卻沒那麼忌憚,她雖從來待人和善,但最稱得上嫉惡如仇,是,世人皆誇她識大體知進退,但是每個人心中都有不為人知的小邪惡,其實她最羨慕二哥林漪瀾,不受世俗羈絆,隨心而行。在林氏骨子裏也是有這樣的不羈在裏麵的,她其實最小氣最護短了,何溫柔是她為數不多的朋友,誰要給她沒臉就是給自己難堪。
林氏對著笑容滿麵的胡憐染就是毫不客氣的一盆冷水:“沒說什麼,我們言語粗俗,就不辱沒了胡小姐的耳朵了。”
果然,胡憐染眼裏有了蘊盈的霧氣,蕭嫻雅本有所忌憚,但林氏給她開了個好頭,一下子拋開那些顧忌,冷冷道:“胡小姐這是在做什麼,林姐姐才說一句話,你就這淚眼婆娑的,像是我們三人欺負你似的,這可是你自己上趕著紮進我們堆裏的。”
蕭嫻雅聲音不大不小,卻能讓整個寢殿裏的人都聽見。場麵一時寂靜下來,全無方才的熱鬧,眾人都小心翼翼的去看賢妃的眼色。
胡憐染眼中含淚,滿是楚楚可憐的姿態:“我隻是想來聽聽你們聊什麼這麼盡興……姐姐不要生氣。”
“我比你小,當不起你這句姐姐。”跟蕭嫻雅犯渾,癲了吧。
胡憐染本要繼續表演她的無辜,卻又這麼直截了當的躺槍,把她到嘴的話竟又生生的擠下去了。
“我……是我顧慮不周,事先沒有打聽好妹妹的生辰八字。”
“你要打聽我的生辰八字?女子的生辰八字豈是能夠隨意打聽的?先前隻覺得胡姑娘是無心之語罷了,沒曾想到……唉……”
胡憐染睜大了眼睛,剛才她隻是想掩飾自己的過失,卻沒想到人家一環扣一環早就下好了套等著她呢,胡憐染求救般的看向了賢妃,賢妃心裏心裏一千萬遍蠢貨都不止了,隻是她看了看嫂子的臉,才笑嗬嗬的:“哎呀年輕人總是這樣心高氣傲的,什麼都要爭個高低輸贏,等你們到了我這樣的歲數,就覺得這些都不重要了。”賢妃是有意打個哈哈轉移話題,眾人都很買賬。
“娘娘春秋鼎盛,怎麼會當的上一個‘老‘字。”
“是啊是啊,臣婦還比娘娘略小兩歲,但是娘娘這氣色,比臣婦好了十歲不止。”
“是啊是啊……”
大殿上一片此起彼伏的讚譽之聲,全是誇讚賢妃年輕貌美,聖寵不斷的,胡憐染見此,心中全是憤恨,姑母竟這樣打個哈哈過去了,就不為自己出頭,自己沒臉,也不是打了她的臉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