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逍遙,似曾相識的名字呢。
……
時光飛逝,如白駒過隙。眨眼之間,今年太女蕭兮顏已二十有餘,卻仍沒有意向中的男子。不管在天啟還是樓蘭,這都是讓人著急的事情。
於是女帝便將攝政王的心頭肉、世子風逍遙許配給了蕭兮顏,但,蕭兮顏以前從沒見過這位世子,對這有幾分政治性的婚姻自然也下意識地有些排斥和抵觸了,更重要的是……她感覺自己在感情方麵,並不是一無所知。
她總覺得她之前好像有個特別特別喜歡,格外在乎的男子。那個男子的音容卻隻在夢裏出現過。
算不上噩夢。
隻是,她已快不記得那隱約的溫柔了。蕭兮顏每每問及自己過去是否有中意的男子,女帝卻矢口否認,隻說過去的她沉迷於醫理、深究於兵法帝王術,壓根沒有心思在風花雪月情情愛愛之上。更何況,她總是在宮中深居簡出,哪裏有什麼機會去對宮外那些優秀的男子,來一場一見鍾情轟轟烈烈的邂逅。
女帝說的並不全是事實,蕭兮顏有種直覺。
雖然女人的第六感不是一般的準,但在政治婚姻前,這種直覺顯得過於可笑,甚至她本人,都沒有將其放在心上,更何況別人?
於是她在身體痊愈後,親自去見了那位風逍遙。
很俊,也很似曾相識。
雲有第三郎,姿容世無雙。這首民謠,說得便是攝政王之子,樓蘭古國唯一的世子,風逍遙。
玉樹臨風,眉宇間英姿勃發,雖然身著藍衣,卻並不是儒雅書生的氣度。人如其名,確實給人一種風流倜儻的感覺,但蕭兮顏得知,這位世子雖然表麵如此,但是貌似尚未婚配,甚至留情都不曾有過。
隻是聽人說,世子很向往江湖,很喜歡雲遊四海,在太女蕭兮顏登上朝堂政事風雲的舞台之前,世子風逍遙常常不在樓蘭古國,而是去跨國遠洋。
正如玄機子所言,蕭兮顏雖然將身為宮雲顏時的記憶全部忘記,但從前學習的東西都記得十分清楚。
就這樣,蕭兮顏以太女的身份,在樓蘭生活了下去。可憑空冒出來一個太女,任誰都會覺得奇怪宮女與太監們隻是沒說出心中的疑惑而已。但那些朝堂中的大臣們,沒了這一層顧忌,針對蕭兮顏的身份,掀起了一層不大不小的風浪。
“平白無故冒出來個女兒,任誰都無法相信,怕是陛下被什麼人迷惑了。”
“若真的是失散多年的女兒,那麼認個皇女的名頭也就罷了,為何讓她成為太女?將國家未來的皇位交到一個不熟悉的人手中,這可不是陛下以往的作風!”
“是啊,明明朝中還有一位皇女。”
這些批評的話大多十分嚴厲,但女帝卻沒有出聲製止。樓蘭的風格相比天啟更開放些,因此大臣們都直言進諫。
且,這也是為了考驗蕭兮顏的心性。
這些話,每日上朝時,蕭兮顏都會聽在耳中。
這些流言蜚語,隨風傳入,蕭兮顏一笑置之。
即使她一開始對此隻是置之不理,但隨著時間推移,她發現謠傳愈演愈烈。謠言止於智者,不傳謠,不造謠,不信謠,她做得到,不代表每個人都能跟她一樣。
所以,蕭兮顏必須向大臣證明,自己的才學與能力。
以賢德服聖人,以才華服文人,以手段服小人。
這日她照樣是最早來到朝堂,按照常態,她總得等一刻鍾左右,才會見到第二個身影。今日也是如此,隻不過今天來的好幾位臣子,都是愁眉不展的。
蕭兮顏心生不解,她開口問道:“你們是在擔憂什麼事?”
一位侍郎剛打算開口,宰相就不屑地哼了一聲:“告訴她又有什麼用?不過是個得了陛下寵信、卻無實幹之才的空杆子太女罷了,朝廷上的事,還不得事事由我們解決?”
這位姓王的宰相似乎看不順眼自己,怕是因為,他是另一個皇女的黨羽吧。蕭兮顏也隻是冷笑了一聲,並沒有答話。
看破不說破。這是在風雲詭譎的政權鬥爭棋盤山,生存下來的重要法則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