逝者如斯夫,不舍晝夜。——《論語》
……
宮雲顏豈不想醫好太後的病?但她知道,病情發展成這樣已是回天乏術。她隻能眼見著太後日複一日衰弱下去。而在今日,還是傳來了她不想聽到的消息。
殿內的氣氛極為沉悶,明明未到冬日,卻讓人覺得周身發冷,太後在病榻上氣若遊絲,已經沒有了清醒的意識。
隨著太監悲愴的“太後娘娘薨”,皇子、宮婢不約而同地低聲啜泣起來,而此時的皇子們都靜默地守在金鑾殿內,商量著太後生前的吩咐。
過了一個時辰才出來。
國喪當日,眾人皆身著白衣,在這空曠的殿內顯得更為肅穆。
宮雲顏自然也要到,她瞧見了淩薇雖身著白衣,但眼裏的狂傲之氣仍然遮掩不住。不過她看自己的眼神,似乎有一絲……幸災樂禍?
宮雲顏頗感不解,不敢忽略這個反應,走到桌前端起茶盞,剛想輕抿茶水,手裏的動作卻又停了下來。細聞起來有一股與茶香不符的異香味。
這是……鳳顏樓秘製的催情藥?
而淩薇早已不見了蹤影,跑得倒挺快。方才她有些心虛的模樣,可全被瞧見了。這裏的人不算多,若真是淩薇下藥,那必有另一位男子的茶中也帶了迷情藥……
“……嗬。”
宮雲顏冷笑,還是用這等卑劣愚蠢的辦法來陷害自己,淩薇的心智怕也是不夠用了吧。自己還不至於傷心到神智失常。
對於善於醫理的她,區區迷藥還分辨不出來麼?
趁人不注意,她將茶水倒去一半,淩薇加的量還極重,看來是鐵了心讓自己無顏見人啊。宮雲顏思慮片刻,又往茶水中加了些什麼,那奇怪的味道立即淡了些許,藥性卻不減反增。
既然是你要陷害我,那我便一箭雙雕好了!
淩薇表麵上氣勢不減,內心卻是惴惴不安。她知道宮雲顏早已與當初不同了,但自己實在是想不到別的辦法。慕子佩的心已朝著對方偏移了,一定不能讓她如願!
她喝了口茶,沒注意到其中淡淡的異香。而她現在所在的地方,竟沒有多少人經過。香爐散發出來的氣味也十分好聞。
“你怎麼在這?”慕子佩蹙眉看著淩薇,平白無故地覺得她比以前嬌豔許多。
“我,我覺得殿裏有些悶,想出來逛逛,不行嗎?”
慕子佩冷著臉看著她:“這話若放到殿上去碩,你現下已經被杖責三十了。”
淩薇當然不信他的這番話,自己可是重臣之女,怎會因一句話而被輕易懲罰?但她不敢多言,望向對方的眼光,竟然熾熱起來。
淩薇意識到自己的狀態不對,但還是不受控製地摟住對方,親吻上去。
而一向冷靜的慕子佩此刻竟也難以自持。雖然察覺出異樣,但僅有的意識怎能與藥物相比?淩薇幻化為另一個意中人的影子,他一把抱起淩薇,深深地穩住對方。
茶盞早已被打翻了,在幹燥的天氣下,僅有的茶水也早已蒸發不見。
宮雲顏偷偷調換了兩人的茶盞,並在香爐中加上了催情的藥物。但若無迷藥,一般人聞見香爐的氣息,也隻當做是普通的香味。那粉在半個時辰後便燃燒殆盡,但兩人因迷藥所帶來的後勁,卻久久都未曾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