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孤暮染點了點頭,望向秦雲崖:“你還有什麼要問的嗎?”
秦雲崖將那張名單折了幾折,放進袖袋裏,起身道:“走吧。”
“手握天下不一定有閑雲野鶴自在,秦明祟,希望你能想明白。”獨孤暮染被秦雲崖拉著走了幾步,又回頭看他:“對了,花貴妃在宮中很好。”
秦明祟看著兩人走去,他自由自主地向前邁了幾步,手扶著門框,情緒複雜,良久,才點了兩下頭:“好……她好就好……”
也許,她說得對,閑雲野鶴是最自在的。
與秦明祟匆匆一麵也花去了不少時間,秦雲崖臨走之跡,還將留守的侍衛都過濾了一遍,兩人啟程回去時,天色已經快黑了。
但總的來說,與秦明祟的見麵還算順利,秦雲崖的神色也柔和不少。
兩人加快腳程,趕到北江王府的時候天色還未明,一片寂靜中,獨孤暮染還是嗅出了一點不同尋常。
“雲崖。”獨孤暮染隻喚了他這一句,秦雲崖回頭看她,豎起食指放到唇邊,示意她噤聲。
北江王府,出事了!
小萌萌還在裏麵呢!
獨孤暮染覺得心都要從嗓子眼裏跳出來了,她翻身下馬,心中著急,卻也知道現下她不能有所動作。
“記得去韓府的路嗎?”秦雲崖掃視了四周一圈,最終將目光落到那兩扇緊閉的朱紅色漆門之上。
獨孤暮染攥著的手出了汗,她腦子有一瞬間的空白,這才回過神來,拉了一下秦雲崖的衣袖:“我不去。”
“你乖。”秦雲崖回頭看她,衝她露出一抹笑來,伸手刮了一下她小巧圓潤的鼻頭,壓著聲音幾乎是湊到她耳邊道:“我保證,小萌萌不會被傷到一根毫毛,你在這裏我會分心,乖。”
看來暗衛了侍從都該好好的操練一番了,近期竟如此懈怠,三次讓賊人潛進了府內,小萌萌今日若是被傷了一根頭發,他都要他們賠葬!
“雲崖……”獨孤暮染眸中一濕,終是緩緩放開了手,盯著他看了片刻:“你也要平安。”
說罷,她翻身上馬,沒有再看他一眼,催動馬兒,沿著大街,沒入一片黑暗。
她一走,秦雲崖擰了下眉,從馬背上將長劍拿在手中,輕輕一躍,從高牆上翻進了府中。
一片昏暗中,裏頭一點聲響也沒有,秦雲崖隱在黑暗中,腳步輕快地直奔哈哈院,到哈哈院門前,他稍稍觀察了一下四周,院門半開……秦雲崖並沒有推門而入,而是如同方才一般,輕躍上牆,俯在牆上環視了哈哈院一圈。
平靜得,有些詭異。
秦雲崖落到地上,藏在角落中,將隨手的那枚玉佩往院外的林蔭小路一拋,玉佩落地,發出哐當一聲響,秦雲崖身子貼在牆根,心澡默數:一,二,三……
果然,一道黑影從院子角落而出,飛快地從半開的院門中閃了出去,那一刻,他手中的長劍在月光的照映下發出陣陣寒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