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孤暮染臉色一紅,掙了兩下沒掙開,倒是秦雲崖一臉坦然之色:“二公子定是沒有真心愛過一個人,若真心愛過,又怎會不知一日不見如隔三秋這樣的感覺呢。”
“……”樂正寒著實被噎了一下。
他不過打趣了兩句,秦雲崖便狠狠紮了他的心一下,還真是不能輕易惹他。
“不然怎麼說二位的感情羨煞旁人呢?”不知何時,樂正騫也回過頭來,他倚在欄杆之上,手中捏著那墜著玉石的精致紙扇,打量了獨孤暮染一眼道:“這事,還得請教秦兄,該去哪兒尋得如此嬌妻?”
他這分明是看樂正寒被懟了,過來幫忙來了。
不過這個問題,樂正寒倒是十分有興趣的。
秦雲崖沉默,兩人原以為他不會作答了,正準備回過身去看五色光,秦雲崖卻忽地開口了,他撫了下獨孤暮染的發絲:“獨孤暮染隻此一位,秦某愛莫能助。”
“喲喲喲,瞧這恩愛的酸臭味兒,不行了……”樂正寒一拍腦門,連連搖頭。
樂正騫也是一笑。
看過五色光,樂正寒提議去穀中一處朋友家用午膳,說那是難得的正宗山裏野味,別的地方是千金難買,秦雲崖興致缺缺,但見獨孤暮染眸中閃光,便也同意了。
一行人又轉到穀中那戶人家去,地方不大,一間小院,幾間木屋,院門前種了不少菜,廊上還掛著幾塊曬幹了的獸皮。
下馬車的時候,雨忽地又下了起來,樂正寒在軍裏養得糙了也不在意,一撩衣袍往屋裏衝去;樂正騫倒也無甚架子,將折扇一展遮在頭頂,也小跑地進了屋,倒是秦雲崖慢條斯理地下了車,一手打著傘,一手扶著獨孤暮染,幾乎是將她圈在懷裏,送進了屋。
屋裏起了火爐,以驅散山裏的寒涼,旁屋傳來陣陣飯香味,正廳裏一個三大五粗的漢子正在為樂正兄弟二人倒茶,見秦雲崖和獨孤暮染進來,眸色一亮,不由歎道:“哎呀這是哪裏來的俊書生和俏娘子,今兒個我這破落地方,可真是蓬蓽生輝。”
“叨擾了。”獨孤暮染拂了拂袖上落的雨滴,提著裙擺行了個禮。
秦雲崖收了傘,跟在她身後進了屋,衝那漢子點了下頭,也算打過招呼。
“這山野間哪來這麼多規矩,飯快好了,先吃飯先吃飯!”漢子搓了兩下手,替獨孤暮染和秦雲崖也倒上茶,聽到旁屋裏的女子喚他,笑嗬嗬地衝進了雨幕,似乎去幫著端菜了。
漢子和其老婆準備的飯菜可見其用心和誠意,吃的幾乎都是平日裏吃不到的野味,作法也樸素,但沒有那些香料的滲和,反而更顯純正,一頓飯下來,獨孤暮染知道了他喚作卓剛,是個退役的小將軍,曾經跟著樂正寒打過戰,兩人成了生死之交,退下來後,便帶著老婆隱到了山裏,他打獵,老婆種菜,生活得愜意又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