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孤正德到底也是活了這麼多年的人精了,獨孤暮染隻稍一提點,他便知道其中意思將話題轉到了小萌萌身上,花朝蓉之事就此揭過。
一直留到午後,獨孤暮染才起身要離開,她剛出了內院,獨孤紀年便追了上來:“王妃,留步!”
“大哥這是有事?”獨孤暮染停下腳步回頭看他。
獨孤紀年撫了下衣袍,平了氣息:“王妃方才與父親提到的事,是關於……古天教的吧?”
哪怕獨孤暮染不說,他也能猜個一二,比較他這兩年與施炎多少有些接觸,也聽說了北江王府與古天教之間的恩怨,如果獨孤暮染不提,大抵便是與其有關。
“大哥也知道古天教。”獨孤暮染輕歎了口氣,緩步繼續前行:“大哥想知道什麼呢?”
“你對父親說,不知道比知道要好,大哥隻是一介商人無權無勢,這句話同樣也適合我。”獨孤紀年與她並肩而行,說到這裏頓了頓,神色變得異常認真:“但若是有什麼能幫得上的,我自是二話不說的。”
他抿了下唇,還有一句話未曾說出口。
你的安危,比什麼都重要,任它古天教去為非作歹吧。
獨孤暮染沒去看他的表情,隻當又是他那莫名的愧疚心作祟,勾著粉唇笑道:“放心吧,我是躲在秦雲崖後頭的,他是什麼樣的人,自是不會讓我受到半分傷害的。”
她如今比誰都惜命,自會萬分小心的。
“再怎麼說你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還是該多聽我的話,有些事便不該往前衝。”獨孤紀年眼裏是可見的擔憂,仿佛獨孤暮染整日處於水深火熱一般。
“我會聽你的話的。”獨孤暮染點頭。
獨孤紀年點了下頭,依然道:“總之你記住我的話。”
“好。”獨孤暮染又笑,覺得這不過一句十分虛無的承諾罷了。
……
許是昨天睡得早,今日的獨孤暮染醒得格外的早,先吩咐了蓮兒去讓方平鬆準備準備進宮為花朝蓉複診,而後才慢條斯理地開始用早膳。
獨孤暮染平日裏臉上總是帶著幾分笑意,讓人與她相處不自覺會變得放鬆,她難得嚴肅,下人們嘻笑玩鬧她也從不幹涉,所以她在別人眼裏就是個沒有什麼脾氣,溫和善良的女人。
方平鬆跟她混了這麼些日子也多少有這種感覺,他見獨孤暮染今日沒有看書,還哈欠連連,不由笑道:“阿姐昨兒夜裏偷雞去了,現下這般困。”
獨孤暮染跟著笑了兩聲,又打了個哈欠:“也不知怎的,這兩日總是困得很,覺得睡不夠。”
“如今離皇宮還有些距離,阿姐不妨打個盹,到了我喚你。”方平鬆正了正神色建議道。
獨孤暮染點了點頭,靠著車廂一瞬便睡著了。
方平鬆翻了幾頁書,目光又落到了獨孤暮染臉上,他喚了她兩聲,獨孤暮染沒有回應,他又伸手戳了下她的胳膊,獨孤暮染隻是微微擰了下眉,也不曾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