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本都是一家人，如今鬧成這副模樣，誰心裏都不痛快，如今太子被拘在了太子府裏思過，皇上雖然沒有明說，但大家都猜測太子怕是不成了。”柳婉照垂眸看那花，說到秦哲宇時，麵上閃過一抹幾不可見的淒婉。
這又是個什麼意思？
獨孤暮狐疑地看她，沒接話。
“四皇子也沒落到什麼好……”柳婉照添了這麼一句，又幽幽望向獨孤暮染：“皇上心裏有氣本宮明白，後宮也不得幹政，眼下隻有王爺輩份高，身份尊貴能說得上話。總歸是皇室的事，不能落了人家笑話，王妃說是嗎？”
柳婉照……這是要撈誰啊？太子？四皇子？
獨孤暮染思緒萬千，麵上仍帶著淺淺的笑：“是啊，臣妾也覺得鬧成這樣不好看，隻是王爺那邊也從不許我多嘴，多嘴了也是要罰抄女德的。”
秦雲崖在這事上本就不想摻和，若今日應了柳婉照，便白費了秦雲崖一片苦心，所以，她怎麼也不能應啊。
柳婉照秀眉一擰，麵色難看，但片刻又恢複如常，甚至勾起一抹笑意：“這大鄴上下誰不知道王爺將王妃寵得緊，床弟之上難不成王爺還真會罰你？王妃三番兩次拂了本宮，可要讓本宮傷心了。”
這獨孤暮染當真難說話，軟硬不吃，很有自己的一套，是不能動她，否則她早就死個百千次了。
“王爺從不與臣妾談這些事，臣妾有心無力啊。”獨孤暮染眨巴了兩下眼睛，麵露難色，遲疑道：“要麼等哪日見了皇上，臣妾說上兩句？”
她這話說得沒可謂可笑，她一個命婦，如何能見到皇帝呢？若真見了皇帝那些場合也不適合說這些。
柳婉照斂著眸子，神色很淡朝下人們一揮手，示意他們退下，坐回了獨孤暮染對麵，正了正神色：“本宮知道你有法子的，若你幫了本宮，本宮自不會虧待你，北江王再厲害也是一匹獨虎，若身邊圍了一群孤狼，早晚是要栽了的。”
這大鄴上下，有野心的，哪個不在等著那一天？秦雲崖雖然無心皇位，但依舊把持著大鄴許多重權，哪個不想分一杯羹。
她打開天窗說亮話，獨孤暮染多少也帶了幾分真心：“娘娘，當真不是臣妾不幫，這會兒替太子和四皇子說話，豈不是正撞皇上槍口了？王爺縱是輩份再高也敵不過皇上，又如何能開這個口？”
柳婉照要撈的人，定是對她來說很重要的人。而且她雖然慌亂，卻也經過了深思熟慮的，懂得從她這裏入手，找最能說話的秦雲崖。但她卻又有些失了方寸，明知獨孤暮染不是可信之人，還是孤注一擲。
這一席話，讓柳婉照也萬分為難，她袖下的手緊了緊，道：“你說得有幾分道理，我……是有些急了，事也發生了，任誰敢笑話？”
說完此話，她臉色有些白，揮了手讓獨孤暮染告退了。
領著她賞的東西回府，秦雲崖恰巧也從外頭辦事回來，兩人在門前相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