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之托。”獨孤暮染麵上噙著勉強的笑意,嗬嗬了兩聲。
本以為秦雲崖會再問下去,卻見他起身,麵無表情道:“有勞了。”
然後,帶著那群黑衣人洋洋灑灑離開了。
他怎麼突然回來了?
獨孤暮染沒能思想,上樓換了衣裳,便往北江王府趕。
是秦雲崖先去了臨水苑,坐了許久,她才到的。
在門外重重籲了兩口氣,獨孤暮染才邁步進去,裝作一臉震驚:“王爺,你怎麼來了?”
秦雲崖睨她一眼,沒有追問她去了哪裏,而是衝她招手:“過來。”
然後,提起桌上的水壺倒了杯水,挪到獨孤暮染麵前:“喝水。”
“謝、謝謝……”獨孤暮染接過那杯水,悄悄看了他一眼。心中想,這……他今日又發的什麼瘋?勞動堂堂北江王為她倒水,著實消受不起。
獨孤暮染垂著腦袋如小貓一般,慢吞吞地將水喝完,秦雲崖也極為耐心地等她將杯子放下,然後輕聲開口:“最近一切可好?”
“呃……挺、挺好的呀。”獨孤暮染看他,美眸裏盡是不解。
他不是很忙嗎?十天半個月不在北江王府是常有之事。看得出,他應該是有事,匆匆趕回來的,渾身上下帶著一股風塵仆仆之氣,眼眉間也寫著淡淡的倦意,似乎很久未能好好休息了。
而就在這種情況下,他來臨水苑,問了這麼些無關緊要的問題。
得了回答,秦雲崖不自覺地皺眉,然後看她:“說謊。”
“嗯?”獨孤暮染以為自己沒聽清。
“我聽說,獨孤府出事了。”秦雲崖正了正神色道了這麼一句,又不說話了。
他以為,她不會梨花帶雨地哭著求他幫忙,至少也會愁容不展不知所措欲言又止吧?現下這番情況,讓他頗為尷尬。
原來為的這事啊!
獨孤暮染恍然大悟,一番點頭,一手撐著腦袋,歎了口氣:“是啊!出了點小事,不過無甚大礙。其實說白了,不過是女人爭風吃醋搞出來的麻煩……對了,你又怎會知曉呢?你又不在梁州。”
這話倒是不錯,就是言華笙爭風吃醋,對獨孤府下了手。
秦雲崖聽到這話,神色晦明難辨,好一會兒才重複道:“爭風……吃醋?”
他大概是知道了事情原委,可這詞一出,竟很是不同。竟像……像是她也像言華笙那般,見不得別人對他有半分念想一樣。心情似乎一下從剛剛不被需要的尷尬中變得奇妙無比。
很像是,開心。
“是可以這樣說。”獨孤暮染又擔白交代:“原本我已經是北江王府的人了不該管這些事,可……可我覺得,此事多少有我幾分責任……”
她越說聲音越低,話語也含糊不清。
“也有我幾分責任。”秦雲崖的聲音輕飄飄的,卻重重擊在了獨孤暮染心上,她猛地抬頭看他,見他眸光清冽,也正瞧著她:“我娶你為妻,卻未能護好你,是我責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