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小夜不知道侯強讓王春生給她每日喂的東西是什麼,不是毒藥,有點像安眠藥,她並不能一下子感覺出身體的變化。
但是身為一個刑偵人員,她有著與生俱來的敏感,所以沒有用太長時間,她就察覺到了自己意識越來越模糊的事實。
她不知道是因為失血過來,還是休息不好?
隻覺得很疲憊,身體的各處都很疲憊,侯強卻並不給她機會休息,一旦她眼皮耷拉下來超過五分鍾。
侯強就會讓王春生在她的傷口撒一種特殊的粉末,鑽心的疼痛從各處傳來。
讓狄小夜微微清醒。
但是這種法子在用了二三十次後,狄小夜的身體裏似乎產生了一種抗體,他在灑那種藥粉已經刺激不到狄小夜了。
越來越麻木,越來越混沌。
狄小夜甚至感覺總有一天,她會這樣被活活折磨死,但她想得太簡單了,或者說,她已經喪失了思考能力了。
她忘記了撲克牌的事,忘記了侯強對她還有後招。
她什麼都記不清了,腦袋裏的人影都模糊了,現在對她來說,最強烈的意識就是,她無比渴望得想要好好睡上一覺。
休息,再不休息,她會死的。
而每次她露出疲態,王春生就會刺激她的傷口,往她嘴裏灌一種奇怪的液體,甚至後期發展到了電擊。
每一次,都要電到狄小夜嘔吐,電到她崩潰。
哪怕停止電擊,也讓狄小夜如繼續被施以重刑般戰栗不止。
然而停止也隻是片刻的功夫罷了。
王春生給狄小夜身上插的電線越發多了,每一天,每一個時辰都要比上一次狠得多。
後來,狄小夜真的怕了,每次那種電擊的痛苦讓她生理性得抵觸,她甚至忘記了眼前的人是絕對不能低頭的死敵。
狄小夜的骨頭軟了下去,她看著王春生的靠近,就開始搖頭:“不要,不要!啊!”
難以形容的痛苦,把狄小夜生生逼暈了過去。
但是電擊的時間還沒到,王春生扭過頭,問:“主人,還要繼續嗎?她好像快要死了。”
侯強看著狄小夜,冰冷得吐出兩個字:“繼續。”
電擊又生生把狄小夜折磨醒。
她開始哭,開始喊:“饒了我吧,你饒了我吧。”
狄小夜是真的怕了,是真的傻了,她甚至忘記了眼前的人是絕對不能低頭的死敵,那副寧死不屈的骨頭,竟然真的軟了下去。
但是侯強怎麼可能放過她。
他笑著,撕叫著喊著繼續。
狄小夜就在折磨中,漸漸得瘋了……
這一次的昏迷,猶為得長。
再醒來的時候,狄小夜的身上再也沒有那些惱人的電線,而且她也不再什麼刑架上,而是躺在一張破床上。
眼神呆滯,行動遲緩。
她感覺自己的眼睛是睜開的,卻根本看不清周圍的事物,霧蒙蒙的白,哪怕她已經很努力了,卻也隻能看到眼前是兩個看不清臉的人影,其中一個人對她說:“你叫狄小夜,是我養的一條狗。”
那個人的聲音很大很大,大到直接穿過耳朵,仿佛一把錘子一樣,一個字一個字得刻進狄小夜的腦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