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他一直都挺得意忘形的。
電梯到了,從裏麵出來一群人,其中有幾個小妹妹,見到了廖習楓激動得不行,走遠了還不停地回頭,臉都紅了。
像是看慣了這樣的場麵,廖習楓根本不在意,隻顧看著藍羽妮,說:“先上去吧,我們回頭再聊。”
她點點頭,進了電梯,人群湧進來,她被擋在最裏麵。他站在電梯外,隔著那麼多人,總算還能再看到她。
電梯門緩緩合上,隔斷了他與她。
再見了。
她努力讓自己微笑,這段感情是她用眼淚感動他而得來的,起碼,現在讓她笑著去結束。
他回了家,依然是黑燈瞎火,依然髒得遍地是灰塵,依然沒有將軍到處撒歡,依然是……
依然是,沒有她。
他隻覺得累,隨手把外套脫下來扔在沙發上,懶得開燈,就坐到了床前的地板上。臥室是木地板,坐得久了,涼氣滲上來,雖說是早春,還是冷得人心寒。
坐了很久,他隻是一個人看著黑暗,什麼都不去想,實在沒力氣去想……
外麵也沒有開燈,從半敞的門看向客廳,他怔怔地,驀地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他衝過去在壁櫥的格子裏翻來找去,總算,他終於想起了這個小盒子。
打開來,是兩枚精美的鑽戒。
他早就想拿出來,隻等著時間久一點她把流產的傷痛忘得差不多就向她求婚。
是他在上海Cartier買的,很經典的心型鑽戒。
他想訂做的,最好是全世界隻此一對。可實在喜歡這個款式,一顆心分成兩瓣,男式和女式各有一瓣。
象征著把自己的心分給對方一半。
他忽然就想起那五十隻小狗,她其實早就把自己交給他了,是自己蠢,竟是到如今才知道。
在兩人都不能再走下去的時候。
她說自己的愛不是她要的那種,她說自己不愛她。
他並不能理解,他愛她就足夠了,與那些連樣貌都記不住的女人又有何相關?
可是,有個道理他懂——既然她真的決定離開,他願意成全。
既然不能給她要的幸福,為什麼不讓她離開?
他並不是洛展,他懂得放手,懂得讓雙方都快樂。
就如同這對戒指,他會留著自己的一瓣,還有她曾經給過的另一瓣,通通留在身邊。
既然她不快樂,她說離開才能活下去,那麼他一定會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