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羽妮一驚,這是她從未想過的。不過是回家陪媽媽過年,她從來沒想過自己竟是他的唯一。
她不敢相信,連聲音都在顫抖:“真的?”
廖媽媽信心滿滿:“當然是真的!不是想要結婚的人,你說說他為什麼要帶回來讓我看?年輕人的心思怎麼能瞞過我?!”
早晨清冷的風還在不停地吹,吹到臉上隱約有些疼。她什麼都來不及想,腦中閃過無數念頭,竟抓不住其中任何一個。
她是唯一一個……
他從來都沒說過,可她確實是他唯一一個……
她忽然很想見他,就像離開家鄉久了,說不出迷戀家鄉的什麼人或事,就是拚命想回去那麼簡單。
“阿姨,我、我還有事,我得先走了!”
廖媽媽看她話都說不清楚的樣子,已經猜到她要去哪兒,怎麼會有攔著的理由?
“快去吧,你們年輕人不用陪我這個老太婆。”
“謝謝!謝謝——”她已經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也顧不上等公交車,邊沿著路向前跑邊向後看有沒有計程車。她什麼都來不及想,隻剩下唯一的信念,就是趕緊見到他。無論廖媽媽說的是真是假,她隻想立刻見到他。
她已經說服自己去接受他曾經的那樣複雜的感情史,多那一個又怎麼樣?若一切真的如廖媽媽所說,說不定她真的很快就可以成為廖太太。然後和他彼此守著唯一的愛,不用多驚天動地,隻是等老的時候還可以一起看日出、看夕陽。
她從來要的隻是這麼簡單,因為是他,她才願意等這麼久。現在,她終於看到頭了。
等了那麼久,她總算看到頭了。
南京很少下雪,今年卻是雪災,一場一場,過了年才算消停。早晨卻還是非常冷,風刮在臉上,像刀割一樣。她卻顧不上,隻是一路跑過去,隻想趕緊見到他。
小區裏保安室的大叔還在打盹,她顧不上打招呼,連電梯都等不了,一路跑著上了10樓。暗紅色的防盜門從來沒這麼刺眼過,生生隔開了她和他。她急急地按門鈴,手指死死抵在上麵不離開,另一隻手拚命拍著門板,一聲一聲,悶悶的,拍著特別疼,可她從沒這麼執著過。
裏麵還是寂靜無聲,她這才想起來現在還早得很,他一向愛睡懶覺,確實不可能這麼早醒來。
她穩住呼吸,和自己反複強調要冷靜。這才想起來家門的鑰匙還帶在,她不禁罵自己“笨蛋”,怎麼連這個都忘了,傻傻地敲了這麼長時間的門。
她顫顫地從包的最裏麵掏出鑰匙來,抓著其中一把,手一滑,一大串鑰匙就掉在地上。她蹲下來去撿,不過一秒鍾的時間,麵前的大門忽然打開。她一高興,連鑰匙都顧不上撿,興衝衝站起來。
“習——”
另一個字還沒來得及說出來,她隻覺得自己像是被雷擊中一般,從天堂掉地域的感覺也不過如此。
當那個女人揉著惺忪的睡眼慵懶地開門的時候,藍羽妮隻覺得整個世界都坍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