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夢境(1 / 2)

“將軍,此戰危險,屬下請求暫時撤退——”副將滿臉焦急道,他的臉上沾了血跡,身上也多處受了傷,看上去狼狽不堪。

麵前的將軍卻是神情堅毅,沉聲道:“你們先撤,我來斷後。”他的語氣不容置疑,副將隻好帶著人馬先撤了。

漫天的黃沙,鮮血浸透了沙塵,入目仍是一片蕭條之色。敵方的將領高坐於馬上,興奮道:“宴淮,你當真不怕死?”如今他隻身一人,孤掌難鳴,他已經能夠想象自己滅掉慶國戰神後的風光了!

宴淮提起長劍,雙眼微眯地看著他,神神冷厲道:“不必廢話。”說完便揚劍而起。

派過去的將士都被宴淮斬於馬下,他收起臉上的得意之色,驅馬前去,兩人頓時打得不分上下。直到這一刻,他才發現宴淮的武功竟然在自己之上,沒過多久便落了下風,他趕緊吹著口哨喚援兵。

宴淮趁機一劍刺中了他的胸口,隨即眼神一凜,躍起身將他踹下了馬。

首領死了,剩下的將士大亂,這時援兵趕到,紛紛揚起了手中的弓箭,宴淮縱身避讓了幾下,奈何寡不敵眾,後背中箭,整個人的動作變得遲緩起來。對方的弓箭並未停止,幾息之下,他便發現自己身中數箭,雙眼也開始模糊起來。

他提著長劍支撐著在自己,低頭看了看身上的箭支,似乎在想什麼,眼神出現了一抹柔色,隨即倒了下去。

這時六米帶著援軍趕來,兩方廝殺之下,終於徹底打敗了敵軍。他神情悲慟地跳下馬,一把扶起將軍,顫聲道:“將軍,您醒醒啊——”自承恩侯於府上自殺後,將軍便像變了個人似的,尤其是宴家的冤屈洗清,將軍更是時常發呆。這回請戰邊關,更像是不要命似的。

他悲慟之間摸到了將軍胸口有東西,拿出來一看,竟然是一塊玉佩。這是容二小姐的玉佩?六米仿佛明白了什麼似的,低聲痛哭起來……

…………

容姝像是站在無際的黃沙中似的,她茫然無措又心疼地看著麵前的一幕幕,看到宴淮倒下,她嘶啞著嗓子喊著,可沒有一個人看見她。看到宴淮閉上了眼睛,她心痛得地跌到在地,雙手撐著黃沙,悲慟又絕望。

“阿姝——”似乎有人呼喚她,她慢慢地睜開了眼睛,悲慟的心情尚未平複下來,昏黃的燭光下認出了宴淮的臉,她一時怔住了。

宴淮將她摟進懷裏,抬手輕輕拍著她的後背,低聲問道:“是不是做噩夢了?你一直在喊我。”

容姝這才緩過神,趁著昏黃的燭光打量了一下,這是她和宴淮的臥室,原來是做夢。那場夢在她昏迷的那段時間做過,沒想到今晚又想了起來。

她後怕地鑽進宴淮的懷裏,雙手環住他的腰身,低聲說道:“你是什麼開始喜歡我的?”

宴淮不明所以,怎麼好端端地問起這個了。他將下巴抵在她的額頭上,輕聲回道:“大概是上輩子吧。”可不就是上輩子。想到這裏,他低聲笑了笑。

容姝想起夢裏他懷中的那塊玉佩,心中五味陳雜,莫非真有上輩子這種說法?突然,她皺了皺眉,低呼了一聲,道:“肚子疼——”

“讓我看看——”宴淮神色大變,立即伸手探著她的脈搏,隨即鬆了口氣道:“還好,隻是動了胎氣,我讓人去熬一碗安胎藥。”說著便掀開被子下了床。

容姝這才反應過來,她還懷著孩子呢。她低頭撫了撫自己隆起的腹部,好一會兒,不知道想到了什麼,似乎釋然了,不管做了什麼噩夢,總之她和宴淮現在過得很幸福。大概真像他說的,夢都是相反的吧。

喝了安胎藥,折騰了大半夜,她才沉沉地睡了過去。翌日一早,便被小溪喚醒了。許是昨晚做噩夢的後遺症,醒來沒看見宴淮,她心中不安道:“宴淮呢?”

“夫人,您忘啦,今天是大公子成親的日子,將軍還要去幫忙接親呢!”小溪提醒道。

宿姝這才輕輕拍了拍腦袋,她真是糊塗了。今日是容平與武靈成親的日子,她竟給忘記了。思及此,她連忙起身,不過肚子太大了,影響了她的行動。

小溪趕緊上前攙扶著她,一邊嘮叨道:“將軍說了,您不用急,馬車已經準備好了,等會兒直接去承恩侯府就好。”

容平前些日子升了副將,她娘著實喜歡武靈那姑娘,便隔三差五地催他回京,也不知道他是為了打拚事業還是不喜歡武靈,竟百般推脫。無奈之下,武靈這個小機靈鬼便央著洪氏給容平寫信,說是有人向武府求親,武學士大概是應了。

沒想到才過了幾日,容平就急匆匆地跑回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