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圓大陸,東宇版圖分布著十九州,元州是其中之一。
青塘小鎮,偏於元州一隅,滄海一粟,歲月更迭,曆盡滄桑。
冬天的日頭有些慵懶,在半夢半醒之間蜷縮胸懷,將滿腔熱血收斂於內,疏於慷慨這個季節,舒緩於春,慷慨於夏,漸藏於秋,而再次吝嗇下一個冬天,無盡輪回,生生不息。
寒風凜冽,大雪紛飛似鵝毛,天地之間透著一片蒼茫,青塘小鎮,變得銀裝素裹起來,隨著積雪的不斷加厚,小鎮輪廓變得越發模糊起來,老街上偶爾踩出的腳印,馬上會被鋪天蓋地而來的雪花掩蓋。
冬天的青塘,近乎天天下雪,至少每天要下幾波小雪,猛烈飄飛半個時辰以上的雪情比較常見。
飄雪之上,剛爬上半空的太陽顯得更顯慵懶,光彩昏黃,昏昏欲睡的樣子。
青塘小鎮,一條主街,貫穿東西,兩側稀疏排列著百十家店鋪,一派蕭條,所有客棧都已經長時行了歇業,隨著臨近那家青流院的關閉,那些店主已經另謀出路,大多數都遠走他鄉。
此間青塘青流院,是青流門的一家分院,在一百多處分院之中,規模最小,排名墊底,名不經傳。
青流門集煉丹修煉於一體的宗門,建立一百多年以來,曾經開設分院一百零九處,在偌大範圍的元洲,曾經有著首屈一指的影響力,隨著大氣候的變遷,盛名不得長久,持續走了下坡路,漸進日落西山,被幾多對手打壓得有些抬不起頭來。
十五年前,青塘青流院,煉丹係出了一場大事故,正是因為這場大事故,校門被迫關停,成為清流門第一個摘牌倒閉的分院。
原本,青流門在幾多對手的打壓之下,就走了下坡路,再被青塘分院扯了一下後腿,處境則更加雪上加霜,情同被自家人行了落井下石,局勢愈發不妙。
隨著青塘分院的摘牌,青流門每年都會有一兩家分院摘牌倒閉,在去年,居然先後關閉了十五家分院。
曾經的輝煌已然不在,花無百日紅,青流門遲早要腰斬,隻是時間問題而已,這是大多數人的觀點。
競爭就是優勝劣汰,瘦弱強食,即使是依然健在的老門主青流,都自歎回天乏術。
青流門主出身道教,青流是其法號,後來還俗,還俗之後法號未消,並直接以法號建立宗門,似乎沒有人知道他的具體真實姓名。
青塘青流院乃是青流門主親自選址,是看中青塘之青與其名之青相同,遂就中意,並在建校之初到在現場觀摩典禮,且還親自任命了兩屆院長,顯然是對此間分院寄予了無限厚望。
隻可惜,起初建校數年間,盡管初任院長盡心竭力,修煉層麵與煉丹一係囊括在內,並未走出太傑出的生源,沒留下任何濃墨重彩一筆,直至第二任院長蒞臨,局麵方得以有所改觀。
第二任院長名叫左慕白,由於在煉丹方麵有著一些獨到的技術,在他的經營下,青塘青流院栽培出一些煉丹好苗子,促使此間院校漸漸聲名鵲起。
青塘青流院,蒸蒸日上,看似風光一片好,豈知,天意弄人,左慕白的上位,致使青塘青流院關門倒閉,給青流門埋下了加速衰敗的禍根。
青流院的倒閉,給原本興隆而起的青塘小鎮,帶來了衰敗的黴運,成也蕭何敗也蕭何,這裏原本就無任何發展優勢,正是此間青流院的誕生,才給這裏老街帶來了前所未有的繁榮,曾經讓此地小有名氣。
小鎮老街是去往青流院的必經之路,學員來自四麵八方,家長前來護送或者探望,都會在鎮中客棧中落腳食宿,即使那些做丹藥原料的商販,也都是如此。
一榮俱榮一損俱損,唇亡齒寒,此地一切風光都已不複存在。
多少年來,有一句話流行元洲大地;再怎麼不濟我也是個混青流的主。
青流門,哪怕是個掃地擦丹爐的小童,都有著優越感。
那句深入人心的話,是從一個隻會出蠻力的礦工口中說出,不想卻成了流行經典,影響了一代人的人生觀。
青流門礦產基本都是出產火靈石,火靈石是煉丹不可或缺之物,需要大量人力開采。據說,當時有一位礦工在收工之後去山下酒肆吃酒,由於滿身滿臉灰塵,惹得店家不待見,這位心生不滿的礦工就說出了那樣一句話。